宇田優一直托著下巴觀察著木凌的反應。

對於他而言，雨宮華里能一直潛藏在美國和韓國政府眼皮底下取得葯劑，跟這個在美軍眼皮底下強槍葯劑的木凌一樣強大。他需要像她們那樣作戰力強，同時具有作戰頭腦。

然而，宇田優厭惡天羽會的手段，他希望能打動他們來支持自己的思想，而不是單單用手段籠絡。宇田優聽得出雨宮華里的情緒部分是跟正常人一樣，她能有自己的情緒和強烈的自主意識。

第一代的灰色天使正正保留了情緒和一定程度的自主意識，使得她們幾乎被滅盡。

然而，第三代的木凌，他的前葉額已被毀去，是一個情緒反應緩慢，甚至無感的人。天羽會忽略了一件事，灰色天使能產生了審美。宇田優不知怎么令他能有情緒，能跟他溝通。木凌的反應好像復蘇了強烈的自主意識，又好像不是。木凌看起來喜歡殺戮，又看起來不是暴怒狀態。

宇田優很在意木凌的一舉一動。

木凌注意到宇田優的目光凝視，他卻什么感覺都沒有，他在意的是對方肢體動作。如果宇田優的手掠過腰間或腿部，他立即處於反擊狀態。木凌就像蛇一樣，警惕著，也好像沒有什么感情共鳴。

「吃不吃？」

宇田優覺得自己應該成為提供『好處』的人，學習以動作來令到木凌適應自己，延伸出一個溝通空間。食物是對萬物最好的甜頭，就餐是最好的社交行為。

「嗯。」木凌見到宇田優遞來一盤不同口味的麻和大福，他伸手取起幾個，逐口吃著。宇田優坐在他前面，問：「喜歡吃什么味道？」

「沒所謂。」

「好吃嗎？」

「嗯。」

宇田優含著微笑，看著窗外說：「去到新京後，會找我嗎？」

「嗯。」木凌的耳塞良久聽不到三井說話，不知她是生是死，他要找宇田優的話，大概是給追殺得走投無路。

「記著我給你的電話和地址。凌。」宇田優靠前說，木凌只是輕輕皺眉看了他一眼，然後看著飛機降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尋找三井靜江，是木凌的生理本能。尋找組員，是木凌身體操作下的信任。然而，三井靜江令他感到是要強烈維系的對象。

雨宮華里一到新京的郊區，便飛奔出機場，失去了蹤影。

木凌則一次又一次呼喚著迷你平板，希望三井靜江能給他一個訊號。木凌心內有點焦躁，他不知三井靜江住在哪里，也不知是不是在總部。當下他如果去總部，只怕令到沒事的他們被殺。

「要我幫助你嗎？」

「怎么幫助？」木凌站在停機坪一旁的室內看著宇田優問，宇田優說：「找三井靜江。」

「你能駭入她的計算機，找出她？」木凌說。

「嗯嗯。」輪到宇田優用高低音的嗯來回應木凌。宇田優撥打給黑貓，黑貓沒有回應，過了一陣才發出短訊回復：「她銷毀了所有電子設備。」

木凌瞄到宇田優的手機訊息，他隨之跑了出去，也不理會宇田優的叫喊。木凌在停機坪找了一輛跑車，將跑車的門鎖大力扯開，踩著油門直接飛起。

右手操控著盤，左手木凌將在釜山購買的手機取出來。木凌的舊手機在飛上給他銷毀了，當下他打開了新聞，看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交通事故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