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啊」青曜發出慘烈的聲音。
他低下頭來,抱緊自己,骨頭發出咯咯的聲音,他仰起脖子,青筋暴起,瞬間一股黑色邪霧被逼了出來。
路小蟬終於跑到了那道靈氣的面前,這才發覺那並不是一個人,而是被靈藤纏繞著的長湮肋骨。
邪霧即將蔓延而來,路小蟬聽見了它的狂肆叫囂。
別怕,路小蟬!你不能永遠都依靠無隙哥哥的保護!
世間萬物,皆有靈性,借它們的勢,滅了這邪靈!
路小蟬閉上眼睛,不管那片鋪天蓋地的邪靈,將自己的心神與周圍所有有靈性的事物連接起來。
長湮的肋骨靈光一顫,化作無數細絲,沒入路小蟬的肌膚,滲入他的體內,仿佛一條來自遠古洪荒的河流,涌入了路小蟬的丹元。
靈藤四散開來,就像是張開懷抱,將長湮的肋骨奉上。
路小蟬一把握住了它,剎那間,他仿佛聽到了長湮來自遠古的心跳,它內心的向往,以及沖破長空的自在灑脫。
路小蟬握著它,一個轉身,舒無隙留在他體內的最後一道劍陣順著長湮的肋骨,氣勢如虹,噴薄而出。
邪靈被這道大陣撞得四散,當它再度聚攏的時候,已經虛弱無比。
「這不可能……泱蒼就算再厲害……本尊不在,區區劍意……怎么能有這么大的威力……」
路小蟬緊緊握著長湮肋骨,他仿佛感覺到傳說中的那只靈獸殘留的意念環繞在他的周圍,堅定地保護著他。
邪靈自知大勢已去,轉身飛速逃竄。
它沖破重重空間,沖破了太凌閣,狼狽而去。
好不容易沖出了太凌閣,邪靈匯聚成型。
這時候,清潤而慵懶的調笑聲響起。
「哎呀,沒想到千年的邪靈也有這么凄慘的時候。」
一道劍陣從天而降,將它鎖了進去。
「千……千秋殿主……」
青空之下,一個俊逸雅致的男子隨性地坐在一柄仙劍上,撐著下巴,像是看笑話一般看著它。
邪靈瑟瑟發抖,自知大限已到。
男子抬了抬下巴,仿佛和它是老朋友一般聊起天來。
「太凌閣乃仙門重地,雖然門下弟子都不是誅邪高手,但修為擺在那里,群起而上你也未必能討到好處!沒有天大的誘惑,你敢闖入太凌閣?」
邪靈知道,說或不說自己都難逃煉化,干脆一言不發。
千秋殿主輕笑了起來,劍陣忽然變化,邪靈痛苦到無以復加。
「千秋殿主你好歹也是玄門正宗!要煉化就給個痛快!」
千秋殿主勾唇一笑,向前傾了傾:「玄門正宗?開的什么玩笑?你口中的正宗都當著我的面叫我『魔頭』。魔頭自然要有魔頭的風范,不然白瞎了這外號!」
邪靈此時周身如萬釘之刑,再也忍耐不了了。
「我說我說昆吾重塑了離澈君的肉身……我本想趁著離澈君懵懂不明之時,取他的丹元……但沒想到泱蒼留了劍意在他體內……邪靈不得近身……」
千秋殿主神色一凜,目光中寒意直刺而來。
「離澈君的主意你都敢打?說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離澈君已經重塑肉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快點煉化我把!煉化我吧!」
「你又是如何得知離澈君的事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