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這么輕巧的話,沈清書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從他致的眼角流下。
看著他清亮的淚水,江殊殷心中百感交集,可不等他說只字片語,雙眼便猛地被一只微涼小巧的手掌蒙上。
這只手細長秀美,美到不像男子寬闊溫暖的手掌,反倒更似女子柔軟小巧的柔荑。
然而這手雖小,卻是有力冰涼的。
帶著不容忽視的孤傲,由不得他人踐踏!
「不准看。」清冷驕傲的聲音,淡漠的好似天間飄動的雲,只要風一過便會將它吹散。
明明脆弱的好似一個易碎的珍寶,可他從骨子中透出的驕傲仍在!輕輕用手捂著他的雙眼,沈清書秀氣的眉痛苦的皺起,另一手也不住的抓住他的領口:「為什么?」
他問他,為什么。
為什么對自己那么好?
為什么明知如今的情況如此危險,卻還是要苦苦支撐,不願離開?
明明憑他的修為,若想離開,那一定是有辦法的。
江殊殷何嘗不知他的疑惑,只是堅定的用身軀為他撐起一片安全的空間,頓了許久才道:「倘若我走開,那你就要獨自面對這些危險。」
九黎說,江公子,你在幻境里看到的一切,都是已經發生的事。不論你怎樣拼命的去補救,都無法改變事實。
江殊殷深深的記得他的話。
可就是因為記得,刻骨銘心的不敢忘記,才更舍不得讓他再承受一次!
哪怕知道不能改變,但不論如何,也要拼盡全力的去挽救!
至少,自己盡力了。
耳邊驀然傳出一聲哽咽,江殊殷心頭猶如撕裂般痛,喉結輕輕動一動,說出的話,卻沙啞低沉。
猶如勸導一般:「哭出來吧,我不看。」
他的聲音,嘶啞的好似烈烈空寂的風聲,可偏偏帶有叫人崩潰的憐惜。瘋狂的瓦解著沈清書的孤傲堅強,最終剝開他的層層偽裝,讓他所有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展現在江殊殷的面前。
「師父不要怕,」疼惜的在他上方悄悄道:「不管發生什么事,殊殷永遠都是你避難的港灣。所以在他面前,你就盡情的任性|吧。」
此語一出,白暫小巧的手不再蒙著他的雙眼,變為緊緊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裳。
而那個尚是少年的沈清書,終於拋去堅強驕傲,縮在他的臂膀下放聲大哭。
江殊殷果然是遵守承諾的,輕輕閉著眼睛,沒有去看他失控大哭的模樣。
第一次,見他拋去溫柔和煦,卷縮在自己懷中。
第一次,毫無隱瞞的見到最真實的他。
第一次,學會承擔他的痛苦,再不似當初的那般,只知為他帶去無盡的煩惱。
江殊殷方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