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老伴沙啞的聲音，張羅氏同樣感覺嗓子發堵，眼眶發熱。

張老漢忽然拿手擼了一把臉，似乎拾好了情緒，只是開口時聲音還是有點啞：「要是這個家散了，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張羅氏怔了怔，忽而露出一個心安的笑容來，上前去幫著端起碗放進他手中，語氣帶著輕松：「你下決心了？」

「嗯。」

「那你還有什么可猶豫的？反正咱這個家能有如今的日子都是姑爺掙出來的，能讓繼兒繼續過他想過的日子，咱們到時到了地下也就能無愧於姑爺和丫頭了。」

「只是老大那……」

張羅氏轉身去拾飯桌，語氣沒半點起伏，「老大有什么好擔心的？咱兩個不是還能干活嗎？不會餓死他們家的。」

張老漢怔怔看著老妻，半晌喃喃道：「你能這么想就好，我就是擔心你會……咳，那明兒我就這么跟他們說了？」

「嗯。」張羅氏淡定回瞪視回頭繼續拾。

張老漢這才小心端起碗小小地喝了一口，久違的酒味入口，讓他差點想哼起調來。

***

翌日，張老漢卻沒如昨日說的那樣一早就宣布自己的決定，而是在飯後又扛著鋤頭下地去了，弄得其他人都摸不著頭腦，暗自思量。

一直到了晚飯，也依然提都提一下相關的話題，只在飯後才出聲把張繼和方言留了下來。

祖孫倆三人在房間里談了許久，在天擦黑時張繼方言兩人才出來回了隔壁，臉上的神情都如常，這讓一直暗中留意著的張齊娘倆很是看不懂，摸不清老爺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葯。

就這樣又過了兩日，張齊因為猜不透爺爺的想法，想去問張繼，卻發現那兩個也整日不知在忙活什么都沒在家，搞得他心煩意亂，書都念不下去了，最後就干脆出門去走走，散散心。

「張齊哥？」

張齊正無聊地在村子里道路上閑逛，忽然身後傳來一個輕柔遲疑的聲音，聲音鶯鶯悅耳，讓人舒心喜愛。

張齊微愣，猛然回身過去，頓時些許驚艷顯現在眼底，「你是？」

身子粉裙的婀娜少女，見他轉身頓時明眸微微一亮，語笑嫣然：「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張齊哥，我是春燕吶，不記得我了嗎？」

張齊一聽不禁打眼再細細一辨認，頓時臉上也露出了個溫文爾雅的笑容來，驚喜道：「哦~~原來是你啊！真是女大十八變呢，這才兩年沒見，想到燕妹妹就出落得如此美好，難怪我眼拙都沒認出來。」

被他這么一捧，張春燕不禁心生羞澀，可也是欣喜得緊，粉腮更是增染上一層薄紅，美眸微垂就更顯靚麗可人，讓張齊也不禁看直了眼，心起漣漪。

被他這樣直愣愣地看著，張春燕更加羞澀，忙微微側身過去避開他的視線，輕咬下唇，強忍羞意聲細如蚊吶地說：「張、張齊哥為何如此看人家？」

「啊--對不住，情不自禁就……」張齊猛然回神，哂然一笑，雙手微微一揖，「唐突了。不知春燕妹妹何時回來的？夏洛兄可是一道回來？」

「嗯，大哥也回來了，我這次就是跟著大哥一起回來的，昨日剛到，還沒來得及上你家去拜訪呢，沒想到在這里遇上了，不知伯父伯母可還好？」

「都好。那這是打算上哪？可要我送你一程？」

「不耽誤張齊哥念書嗎？」

「沒關系，我本就是出來走走當休息的，這點時間不耽誤什么，走吧。」

「嗯，好~謝謝。對了，我剛聽說那個、那個……」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