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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踝那里有隱約的疼痛,似真似幻。那處紋身,這么多年,更像是習慣了。

記得聊的熱火朝天那段時間,他曾在腦海里勾勒過那個躲在「流川楓」網名後面的男孩子會是什么模樣。

年輕的大學生,比自己小那么兩三歲。笑起來可能有酒窩,特別陽光的性格,個子高,喜歡打籃球時候耍帥,博得女生啦啦隊的尖叫和崇拜……

他就這么一個網友,不僅落在了心底,還紋在了腳踝上。

曾經有歌迷問起,他只能說,自己喜歡看灌籃高手,喜歡流川楓這個角色。沒有人知道,他喜歡的是那個躲在流川楓後面又狡猾又天真的男孩子,雖然他連見都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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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體育運動中心的籃球館。

「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開場伴奏過後,一聲高亢長腔的開嗓像是一柄用力擲出的標槍,劃過完美的弧度撕開空氣,直取目標後釘在地面尾端高頻顫動。燃到燒起,那種感覺太過癮。

「千古江山英雄,人道寄奴曾住,

人道是,舞榭歌台,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

贏的倉皇呀,倉皇北顧……」

胥罡的嗓音不是那種微啞尖銳帶著少年感的腔調,自然這首曲子他也沒打算依葫蘆畫瓢的原樣演繹。

辛棄疾的詞是骨,曲調是皮,至於歌者的演繹技巧和伴奏的糅合,則是填充豐滿的靈魂。

九十年代中期一戰成名的硬搖滾,除了基礎的爵士鼓吉他貝斯電子琴,里面獨一無二的民族樂器笙的添加更是令人眼睛一亮的存在。歌友會之前,胥罡跟紅姐包秋秋及樂隊其他成員開小會定曲子商量基調的時候就確定了,笙的演奏者太難找,優秀的更是鳳毛麟角,這首歌干脆棄笙,大膽的換用長笛。為了長笛的無縫隙融入,胥罡跟包秋秋兩人一人長笛一人吉他的練了好久,甚至一些地方的曲調做了些許的調整。

長笛是胥罡小時候學過五年的樂器,撿起來從生疏到熟練也很快。胥罡不求顯露深厚功底什么的,只有中間一段過門淡化了所有其他伴奏而突出長笛,說簡單也簡單。只是哪怕只是這樣的小小改動也凝聚了演繹者的心血,更何況換了長笛,曲風都變了。

舞台光調成了幽藍色,追光燈打在胥罡頭頂,有明亮的光暈更有深沉的幽影,一個人站成一桿槍,光明與黑暗並存。

胥罡彎腰從地上拿起長笛的時候,全場都要瘋了。

最靠近舞台站了個年紀不大的少女,激動的揮舞著熒光棒尖叫連連:「胥罡我愛你!」

喧鬧注入一絲清冷,幽幽笛聲響遍全場,是視聽盛宴更是無上饕餮的享受。

「四十三年呀,望中猶記,

烽火揚州路,烽火揚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

一片神鴉社鼓……」

包秋秋瘦猴樣的小身板抱著電吉他,靈活的手指耍花槍樣的劃過,隨著曲子一路激進到巔峰,直接頭發一甩,亢奮的滑跪了下去。

胥罡跟他合作多年,配合默契的開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