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瞞不住了,就坦白唄,反正以後也是咱倆過日子,還能瞞一輩子?我這么個過氣的小歌手,浪花都翻不出幾朵就沒了,放心。」

被他那句無心的一輩子弄得心里又酸又甜又澀,岳彥笠有點不放心的老話重提:「咱倆說好的啊,要是查出惡性的,就分開。」

「你這人,」胥罡嘆氣,口無遮攔的開玩笑:「真是。你還擔心我一時想不開,跟你殉情嗎?」

心里重重一跳,再開口時,岳彥笠臉色都變了:「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只是不想你太難過,不是私心貪戀作祟,根本這段戀愛都不該開始。

「童言無忌。」看到愛人生氣,胥罡立刻乖乖低頭:「我保證不會。即使你不在我身邊,我也一樣好好吃飯好好鍛煉身體看到合眼緣的就去發展一下,岳總你看這樣還滿意嗎?」

話題實在太過沉悶壓抑,岳彥笠勉強笑笑:「這還差不多。」

扭過頭看著車窗外,眼睛又澀又疼。

外面太黑,什么都看不清,模糊的一團團影子飛快的被拋在身後,前路不明。就像岳彥笠腦子里那個還未徹底解開面紗的腫瘤,安靜的蟄伏。或者駛入光明,或者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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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彥笠自己住,他的家里沒來過外人。

當然,這個外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

最開始岳媽媽還會擔心他一個單身漢吃住都會亂糟糟的,來過幾次以後就徹底放心,再不跑了。

岳彥笠從小就不是那種大咧咧脫了襪子滿屋子亂扔的孩子。

他的家里不說樣板房那么誇張,起碼整潔干凈,處處透露出一些生活的小情趣,頗為賞心悅目。

沙發前茶幾上的水植,角落置物架上的多肉,冰箱上世界各地的冰箱貼,鞋櫃上一整排限量版的可樂鋁瓶,木質的大象換鞋凳。

「嘖嘖,你這地方,」胥罡脫了鞋在客廳里繞了一圈,嘴角噙著笑:「一點不像個單身男人的住處。」

「拖鞋穿上,涼。」岳彥笠彎腰往他面前放了雙酒店一次性棉拖鞋,解釋:「我家沒有你的鞋碼,今天太晚了,明天去超市買。」

牆上的掛鍾到了整點,布谷鳥伸出脖子布谷布谷的叫,一直叫了十二下才意猶未盡的縮回去。

胥罡洗漱的時候,他擱在餐廳桌子上的手機亮了一下,是條微信。

岳彥笠沒想偷看來著,不過掃了一眼,卻剛好將未讀狀態時候的發信人和前半句看了個一清二楚。

「來自大哥。聽說你談了個對象?這幾天還住……」後面就看不到了。

手機屏幕黑了下去,岳彥笠覺得一顆心都拎了起來,又癢又難熬。

毋庸置疑,這個聽說,一定是紅姐說的。可是,胥罡他大哥,態度是怎樣的?完全看不出來。

心底里有些羞愧。

哪怕胥罡家里接受他是同性戀這件事,恐怕也接受不了他談了個沒幾天活頭的對象。這也怪不了誰,正常人都會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