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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忙著拉架,卻突然聽到一聲樂響從雕繁復刻的骨蕭中傳了出來,骨蕭聲音果然空靈清透,如神籟之音,每管音律都有不同,像是花紋凹凸走向都參與其中,或高或低,美妙絕倫,徐風堇吹奏著看向趙郁,眼中盡是得意洋洋,趙郁含笑聆聽,只覺曲調婉轉如出谷黃鶯為他撫開江波萬卷,

一曲終了,只聽人道:「沒白花沒白花!邵山你哥這銀子沒白花啊!」

邵山驚道:「果然是個好玩意兒,敢問嫂子剛剛吹得是什么曲子?」

嫂子?

徐風堇眼角抽動,對邵山說:「就是普通臨安小調,只是這排簫用料講究,吹出來讓人覺得高雅不少。」

邵山贊嘆:「嫂子真是厲害,還懂樂理。」

徐風堇還未說話,子恆哼笑道:「他自然懂,青樓妓館哪個姑娘小倌不會吹拉彈唱,那可是看家本事,他若不會,他賣什么啊!」話音未落,只見子恆捂住口鼻猛地後退,站穩之後指縫突突冒血,趙郁一反常態,眉目冷冽,重拳揮到他的臉上。

「趙郁!」子恆氣道:「你居然為了個小倌動手打我!」

趙郁扣住徐風堇五指,厲聲道:「堇兒是我的王妃,我不管他曾經是什么身份做了什么行當,從今而後,我沒聽見且算,我若聽見,便不許任何人說他一字不是。」

子恆鼻血橫流狼狽不堪:「我說得哪里有錯!你不在乎世人在乎!瞧瞧旁人都把你說成什么樣子,你竟然還……」

趙郁道:「旁人與我有什么干系,人人嘲他低賤,我卻不會嫌他,子恆既然不願以我為友,那就此斷義罷了。」

子恆沒想到趙郁會說出這種話,吼道:「斷便斷!」

風雨亭上經此一鬧,眾人也沒了斗詩的心思,徐風堇跟著趙郁一路上山,怔怔看他背影,突然問:「王爺年幼時可去過臨安?」

趙郁半路拈朵紅色野花,不知扔哪兒,便隨手別在徐風堇頭上,笑話他是個姑娘樣,又道:「自然去過。」

第12章恩公

那年徐風堇十二,第一次知道每天伺候客人吃酒喝茶是個什么行當,他會來事兒,又招人喜歡,不了有人動手動腳,摸個小手親親嘴兒,他到不覺別扭,以往見村口有爹有娘的孩子被牽著領著,也會被抱起來親親臉蛋,那他沒爹沒娘,有人親他抱他,他還高興了好一陣。

當時南北斜街有家賣蜜棗的小鋪,說是從江北運來金絲小棗甜徹心扉,徐風堇賺了錢余三娘就給他一文,讓他去買,但生意有淡有旺,徐風堇甜的吃多了便咳嗽了起來,沒法接客,氣得余三娘斷他銀錢,讓他整日黃蓮潤桑。

徐風堇偷偷把黃蓮水倒進三娘煮的蓮子羹里,又跑到蜜棗小鋪眼巴巴地站門外看,掌櫃是個面向老實的漢子,見徐風堇在外頭,招招手讓他進屋。

徐風堇那天穿著鵝黃小衫玲瓏可人,顛顛跑進去說道:「我沒帶錢,但我就在前面南館,你先賣我一包,再去找余三娘要錢好不好?」

掌櫃眯縫著眼睛拿出兩包甜棗,猥瑣說道:「小堇哥兒想吃多少都行,我全白送你。」

徐風堇驚喜:「真的?」

掌櫃道:「自然是真的。」遞送間便摸了把徐風堇的手,徐風堇自是不覺有問題,才要走,便被掌櫃猛地拖進懷里,動手動腳,徐風堇的甜棗掉了一地,氣道:「你做什么!快放開我。」

掌櫃哪里管他,扯掉他衣服就要往床帶,徐風堇年紀尚小掙扎不動便張嘴咬他,掌櫃疼得大叫,引來外出買菜折反而來的妻子。

徐風堇是被掌櫃拎著後領扔到街上的,他妻子嘴里還嚷嚷罵道:「淫賤小倌勾引我家相公,簡直不要臉!才這么一點就如此厚顏無恥,簡直禍害!」說著還將買來的雞蛋砸他身上,南北斜街都是老街坊,這邊砸了雞蛋,那邊自然要撇爛菜葉,嘴里說著不堪入耳的話,徐風堇似懂非懂,卻也漸漸明白他是做了不要臉的行當。

這場無休止的謾罵在余三娘提著雞毛撣子趕來時終於停下來,三娘買了半推車的雞蛋,命龜公打雜全數砸在掌櫃店里,掐腰大罵:「你這賊眉鼠眼的窮貨!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