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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郁幫著洗筆:「謝父皇。」

趙端將筆放下,拿過內侍遞來的白絹擦手:「先甭謝,旁人的兒子我是不管,但是你,我且得管管了。」他沒稱朕,儼然是要與趙郁親近,便直接道:「過幾日外藩世子來訪,朕要你在府上接待,再帶人四處游玩一番。」

趙郁無法推脫,只得應著,此次宮里沒白走一遭,還攬了點兒活計回來准備,馬車緩緩停在王府大門,程喬要扶趙郁下車,趙郁擺擺手道:「先去讓廚子准備宴客清單,待會拿來讓我過目。」

趙王爺雙腳落地,微跛著進了自個兒宅院,他倒不是笨手笨腳連樹都下不來,畢竟騎馬射箭也算皇子們的功課,只是那日一時閃神,忘了自己身在何方,一腳下去,險些歸西,三番五次要害他的人且沒得逞,差點自個兒摔死?讓人知道,估摸要笑掉大牙。

冤有頭債有主,這事兒的罪魁禍首自然是徐風堇,可那日之後徐風堇並未出什么新的幺蛾子,不僅如此,竟還起早貪黑地讀起書來。

真讀假讀暫且不論,但扎進書房那刻苦架勢,若讓余三娘瞧見,估摸得去徐家祖墳捎話,說你們老徐家不出幾年,得出個金科狀元。

趙郁才進院門,就見徐風堇靠在書房的窗廊上搖頭晃腦,朗誦詩歌。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公子,我心好逑。」又翻一頁,正巧瞥見趙郁,便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哎?就在我前方。」

早先說過趙郁這人的溫雅不是裝的,他雖心黑,卻從不輕易動怒,即便是生氣,也笑吟吟得不說重話,從不讓人挑出毛病,少有的那次黑臉,也讓徐風堇瞧見了,可徐風堇臉皮厚,裝傻充愣,認真讀書,見了趙王爺就念情詩,反正他表了心意,也是當真不會寫害臊兩字。

天入酉時,日薄西山,近來越發炎熱,到了這會兒才有些涼意,院中花木蔥蘢,翠蔭碎影,趙郁並未理他,待程喬將清單拿來,坐在石桌前勾勾選選。

夏日正濃,呱噪蟬鳴,伴著徐風堇的朗朗書聲,院子里甚是熱鬧,程喬怕有蚊蟲叮咬,便在桌子擺了盤熏香,又抬頭看看書房,對趙郁說:「王爺怎么不讓他走。」

趙郁執筆,在八寶南瓜盅上畫了個叉,又在蜜汁櫻桃肉上畫了個叉:「自然讓了。」

程喬道:「那他怎么不走......」

趙郁道:「他說他耳聾。」

程喬難以置信:「他,他怎如此無賴!」

耳聾那位無賴此時大聲朗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若不往?子定不會來!」

趙郁又劃掉一道糯米藕夾,心道:沒白學,會篡改詩經了,若是前人聽見,怕是能氣得死而復生,跳起來揪他耳朵。

徐風堇讀了半天喝口糖水潤喉,見趙郁依舊不動如松,背著手從書房施施走來,自顧坐他對面,瞧著桌上的清單,驚訝道:「王爺是要宴客?」

趙郁沒理他。

徐風堇見菜色酸苦辣咸,就是少了味甜,覺得趙王爺也是小心眼的可人愛,嘿嘿笑道:「王爺竟這么了解我,劃掉的全是我愛吃的。」

趙王爺頓了頓筆,覺得是有些不對。

徐風堇趁機道:「王爺腳好點了嗎?我那日說完一時臉熱,走得匆忙,將王爺落在樹上,是我不對,我給王爺道歉。」說著便將雙手伸出,舉到石桌上面。

此時晚霞余暉,雲似錦,桌上盤香裊裊,淡淡飄香,趙郁盯著徐風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