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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風堇道:「公子有話直說就好。」

山又斟酌半晌才道:「近來街上流傳一副古畫,不知道王妃聽沒聽說?」

徐風堇道:「有所耳聞,怎么了?」

山道:「其實此事並非偶然,一直有人暗箱操作,嫂子可否知道馮竟其人?」徐風堇點頭,邵山又道:「那老匹夫一直與王爺作對,處處提防王爺,明知道王爺不爭不搶,但又怕王爺哪天閑不住了,奪了太子的位置。」又神神秘秘道「王妃可知道他為何如此為太子著想?」

徐風堇搖頭。

邵山更小聲道:「他與太子母妃同鄉,怕是私下有些奸情。」

徐風堇嘴角抽搐:「邵公子還知道這等野聞?」邵山洋洋得意,又要從祖上說起邵家是如何將眼線遍布大江南北:「不是我吹,除了宮中難以安插......」,徐風堇連忙打住道:「我夫君若想做太子,哪里還讓他有機會提防」

「就是說啊!」山一拍大腿十分贊同,儼然對趙郁崇拜非常:「再說王爺先前拉攏列為大臣又不是為了皇位,他年少時的事情想必嫂子知道,當年要謀害王爺的人不是高官便是後妃,只是多年查詢未果,馮竟封相多年,在宮中又有諸多眼線,估摸多少知道,這次本可以利用古畫反間馮竟三寸,可關鍵時刻王爺卻猶豫不決了。」還委屈道:「我稍稍提些建議,王爺竟對我發了脾氣,他本是果決利落之人,但因為這次怕要讓嫂子受些罪過,便......」

徐風堇心下早已猜到大概,山不說,他也早有打算,但還是稀奇問道:「王爺還會發脾氣?他是如何發脾氣的?」

邵山猶豫半晌,抻著頭湊近他低語幾聲,聽得徐風堇哈哈大笑。

一夜之間街上謠言四起,被吹捧上天的古畫跌落神壇,緊接著妖女禍國的言論不脛而走,不出半日這事兒便鬧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京兆尹張平德得了命令挨家挨戶搜查藏畫買畫之人,抓住一律繳燒毀,再並各賞五十大板嚴懲不貸,又過一日謠言更慎,說民間有位道行高深的算命天師夜觀天象,掐指算出此女還有後代存於世間,若是不除將禍害萬民,生靈塗炭。

今日早朝列位大臣就因此事吵鬧不休。

陸大人道:?「陛下,臣以為此事怠慢不得,若真如民間所傳,只怕是,怕是......」

孫大人立刻出口反駁:?「陸大人此話何意?我朝繁榮昌盛四海升平,陛下雄才大略文工武治,還怕這種民間的無稽之談?」

錢大人說:「雖說是無稽之談,可傳著傳著就成了真事,臣以為,若此時不去制止,怕會有不軌之人趁著民心動盪趁機作亂。」

周大人附和:「陛下,臣以為是得嚴查,無論真假,總要給民間一個交代。」

「臣以為.....」

「好了好了。」趙端身著龍袍頭戴天冠,靠坐在黃綢軟墊的龍椅上,懶懶道:「馮竟,你來說說如何去辦。」

馮竟上前一步,拱手回話:「臣以為,還是要徹查一番,安以民心。」

郁王府外宅前些日子換了批燈籠,許是中秋將近,燈面上繪著白兔玉盞澄月祥雲,此時微風一吹,燈影晃動,花木細語。

趙郁許諾要與徐風堇出游,便陪他挑選地方,可選來選去也不知去哪,徐風堇長到二十才出臨安大門,自然哪都想去,每說到一個地方便問東問西,趙郁見多識廣便一一為他解答,比如一路往南是黛瓦白牆,樓台煙雨,一路往北能登高望遠,寄情山水,再遠一些就出了國境,東籬有曠野雄鷹牧羊歌舞,西域有瓜果香梨駝鈴沙柳。

「那西域人是不是真的金發異瞳?聽說紅黃藍綠應有盡有?」徐風堇趴在趙郁身上翹著腿腳翻閱古籍,趙郁則靠在床頭道:「哪有那么多顏色,只有綠瞳藍瞳最為常見。」

徐風堇問:「南北小國呢?」

趙郁道:「南北邊境連年征戰,四季嚴寒稍顯貧瘠,吃得全是樹皮草根,沒有甜食,想必王妃不願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