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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神色虔誠地捧著葯鍋走出來,沈澈只覺得頭皮發麻。

這煮好的葯水比起干燥的葯材,味道簡直發生了質的飛躍苦里透著酸、酸里帶著辣、辣里飄著腥、腥里泛著隱隱的惡臭,只是聞著就想嘔吐,更別說喝。

許遲在葯鍋上罩了層濾網,過濾掉葯渣,把葯汁倒進碗里,端到青年面前,黑眼睛亮晶晶,帶著點小期待,「來來來,嘗嘗看。」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燉了一鍋什么好吃的美味。

沈澈的手有點抖,心都跟著發顫了,「可、可以不喝嗎......」

「不喝的話感冒怎么好啊。」許遲哄道,「乖,把它喝了,有糖吃。」

「......」

為了防止許遲繼續像哄孩子一樣哄他喝葯,沈澈終於還是捏住鼻子把葯喝了。

喝完倒是沒有吐出來,只是因為生理反應,眼睛變得過於淚汪汪了,額頭還有點冒汗。

「很苦嗎?」許遲一臉擔心地,「難不難受?」

沈澈搖搖頭,眼底卻閃著淚光,怏怏地靠在沙發上,胸口輕微地起伏,努力消化著那一鍋烏黑惡臭的葯汁。

許遲竟然真的掏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遞給他,「把這個吃了會好一點。」

「......」

沈澈接過那顆糖,忽然有了些恍然如隔世的錯覺。

上一次被人哄著吃葯,似乎還是母親活著的時候。那時不過四、五歲的年紀,哭哭啼啼地不肯吃葯,媽媽就把他抱在懷里,一手端著中葯碗,一手拿著水果糖,輕柔地哄著他:澈澈乖,葯喝完,才可以吃糖哦。

記憶里的母親已經模糊了面容,他只記得她有一頭烏黑柔軟的長發,用手挽起來,然後回頭看他。窗外是一樹爛漫春花。

「怎么了?」許遲看著他,「發什么呆呢。」

「沒什么。」沈澈垂下眼睛,默默把那顆奶糖放在嘴里。

接下來的幾日,許遲肩負起了監督沈澈喝葯的重任那么苦的東西,沈澈是一根指頭都不想碰的。許遲於是就每天早晨把葯煎好再去學校,晚上回來再清理葯渣。有時候時間寬裕,中午也會從食堂買了午餐帶回來,和沈澈一起吃,順便檢查他有沒有按時吃葯。

「許師兄!等一下!」

馮薇薇叫住了走在前面的許遲,猶豫了一下,然後有些羞怯地小跑著跟了上去。

她和許遲其實不在同一個導師門下,按理來說,叫「學長」比較合適,但是她總覺得那樣稱呼生疏了些,還是叫「師兄」能表達出她心中的愛慕和欽佩他長得那么英俊,個子又那么高大,嬌小的她才到他胸口的位置,抬頭看他就覺得心跳加速。

「許師兄,你周六有空嗎?」馮薇薇紅著臉說,「同學送了我兩張cameron鋼琴獨奏的音樂會門票,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嗎?」

「不好意思啊薇薇,我周六有事。」許遲笑了笑,「聽說張師姐也想去那個音樂會來著,要不你和她一起去?」

「這樣啊,那太可惜了......」馮薇薇難掩失望,雖然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但還是忍不住問,「許師兄周六要去做什么呢?」

「我周六......」許遲頓了頓,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是要去一個新書簽售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