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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撕碎那個傷害沈澈的賤人,他又更加痛恨自己,為什么那么晚才趕過去,或許他去得再早一點,沈澈就不至於受傷。

可是這樣的恨意和怒火還來不及在肺腑中燃燒,恐懼又如同滅頂的海水一般蔓延,澆滅了他、淹沒了他。

他平生第一次那么害怕,他怕沈澈會死。

可是沈澈怎么會死?沈澈還那么年輕,小說還沒有寫完,豆花還沒有養大,他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愛他。

他甚至產生了,希望自己能代替沈澈去死,這樣愚蠢的念頭。

沈澈那么怕疼,他怎么舍得讓他疼,如果是他來替他躺在那里就好了。他是真真切切的這么妄想著的,在這樣可笑又熱切的妄想中,心臟如同針扎一般刺痛。

白小洲也從酒店趕了過來,臉上還帶著血,他看見許遲的背影就沖了過去,失魂落魄地問道,「澈哥呢?他在哪里?」

許遲一見白小洲,腦子里轟一下炸開,上去狠狠一個耳刮子把他扇翻在地上,又揪起領子把人按在牆上,咬牙切齒地,「你還敢過來?!你給我等著,沈澈要是有什么事,你也別想活!」

「我不是弄傷澈哥的......嗚嗚......我只是想和他重新開始......」白小洲捂著被扇出血的嘴角,哭著說,「我喜歡他......他也對我還有感情......」

「放你媽的狗屁!」許遲又一個耳光狠扇過去,「他是倒了什么血霉才遇上你這么個畜生!我告訴你白小洲,從今往後,你別想再見到他!」

白小洲被扇得耳鳴目眩,氣若游絲地喃喃道,「我知道錯了......是我對不起澈哥......他對我那么好......等我畢業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他......」

許遲冷笑一聲,「你還想畢業?」

白小洲愣了一下,臉上漸漸生出驚恐的神色,他差點忘了許遲已經是b大的教授,而且家里似乎還有一些說不清的背景,許遲要是想整垮自己,再容易不過。他還來不及細想,就又被按著脖子壓在地上,那拳頭落在他身上的力度,讓他幾乎以為自己會被生生打死,血從鼻子和嘴巴里流出來,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路過的護士和保安連忙跑過來勸架,好幾個人生拖硬拽地拉開了已經打紅了眼睛的許遲,白小洲被揍破了膽,再也不敢多留,趁亂連滾帶爬地跑掉了。

勸架的人漸漸散了,許遲頹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眼下也顧不上再管那小畜生,他一顆心全都懸在沈澈身上。

又等了很久,有醫生從手術室里走出來,許遲立馬上前詢問手術情況。

「你是患者家屬?」醫生在一身手術服下,只露出兩只沒什么耐性的眼睛,「你們家屬心可真夠大的,患者這種病,最怕發生外傷,你們平時是怎么護理的,生怕他不發病啊。」

許遲壓抑住想揍人的沖動,又問,「醫生,他現在什么情況?傷得重不重?會不會醒不過來?」

「患者沒什么大問題,雖然斷端刺破了胸膜,但是好在沒有引起血氣胸,全麻手術術後兩到三小時後就能清醒。」

許遲松了一口氣,這才發覺自己後背都濕透了。

醫生又囑咐道,「患者這個情況以後千萬要小心,下次就不一定有這么幸運了。」

沈澈在手術之後被轉到了加護病房,許遲換上醫用的手術服,又經過了層層消毒,才能進去看護。

監護儀發出刺刺啦啦的聲響,在安靜的病房里顯得十分刺耳,沈澈呼吸微弱,臉色也是過分的蒼白,表情卻並不痛苦,因為麻葯的作用,他還覺不出痛,很平靜舒適地沉睡著,睫毛下面是一片朦朧的陰影,嘴唇有一點翹,既溫柔又天真的樣子。

許遲坐了一陣,心里漸漸生出一股安定的力量。他第一次有了這樣真切的感覺,他的人生里不止有他自己,如果沒有了沈澈,那么他余下的時日,就都仿佛是憑空多余出來的。

而還好,沈澈沒事,他的心才重新有了可以安放的地方。

沈澈在晚上的時候醒過來,許遲便叫來醫生,醫生過來檢查了一遍,推了杜冷丁,用了鎮痛葯物,又掛了消炎葯水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