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唐突了,也暗自埋怨自己最開始還懷疑他的身份,慕蘇笑道:「如今南宮公子的生活不也是非常好嗎?」
抬起臉看向慕蘇,南宮頗為好看地面頰上勾起一絲淡淡地笑容,看向前方,目光有些渙散道:「是啊,我沒有什么不滿足的。」
說完面色馬上恢復了正常的溫文爾雅,看向慕蘇道:「蘇公子不妨與我說說京城的事情吧?在下早就聽說京城春杏花開十里,落英繽紛,似夢似幻,可是真的?」
慕蘇本以為南宮會反過來問及自己的身世,沒想到他居然問及京城景色,不心中一松,對南宮的好感又多了幾分。本不健談的慕蘇也沒有拒絕南宮,輕聲與他說起了京城的春色。慕蘇自己都沒有發覺,與這個相識不到一天的人會有這么多話。
南宮在一旁靜靜聽著,臉上時不時露出驚訝的神色與艷羨的神色,滿含笑意地看著慕蘇,兩人似乎是舊年好友,有說不盡的話。
「咦,花燈?」慕蘇的語氣微微上揚,帶著幾分疑問的神色道。
「這里的夏末節有很多大夏的花燈。」南宮道。
面前的街道兩旁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形狀各異,致小巧。這里沒有江河,看不見放花燈的場面,但是卻帶著幾分別有的思念的味道。雖說燈上沒有燈謎,慕蘇卻想起了當時猜的燈謎。
慕蘇似乎穿過了很長的歲月,耳畔忽然傳來一聲略帶稚嫩的少年聲。
「好大的鯉魚燈!」
「顏鸞,你小聲些,別人都在笑話你……」男子眉目柔和,被花燈映地很溫柔。
慕蘇沒有說話。他抬頭看著眉目柔和的謝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謝言笑道:「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寰兒自然有奶娘陪著他,況且難得又陪你出來一次。」
眨了眨眼睛,慕蘇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花燈,那只碩大的鯉魚燈,光芒是如此的柔和,但是依舊太淡,無法容下他們兩人。
「顏鸞,」謝言突然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你可是有心事?」
慕蘇思索了良久,搖了搖頭。
他不曾有心事,因為他的心事,都是天下大白的事情。只有一件事不曾有人得知,但也是他想通的事情,所以他沒有心事。
只是他不知道該怎么與謝言說話,准確的說,他不明白自己應當怎么稱呼謝言。哥哥兩個字,他卻再也喊不出口。
慕蘇突然心間一涼,他知道,這個夜晚過後,他便只能稱呼謝言為:
太子殿下。
「蘇公子?蘇公子?」
耳畔的聲音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發現南宮滿面差異地看向他,一瞬間面色有些紅,慕蘇尷尬了片刻搖搖頭道:「沒事兒。」
「你可是有心事?」南宮突然問道。
慕蘇面色一變,心里的寒意又是瞬間涌了上來,深呼吸了片刻終於壓下了這心頭的寒意,伸手入懷,摸到那粒碧金髓,不無限惆悵。
「莫不是想家了?」南宮見他面色一白,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
「……」慕蘇一陣沉默,不是這個問題怎么樣而是南宮的問法,就像是在同小孩子說話一樣,讓慕蘇有些不高興。
低低地笑了幾聲,南宮用一雙深沉卻柔和的雙眼看著慕蘇。
「難不成還能想那個姑娘?」
「不是。」慕蘇微微閉眼,克制住了自己翻白眼的沖動。
「那為什么發呆?」
「那個花燈好看。」
「你說大夏的春節有很多這樣的花燈。」
「不一樣的地方感覺不一樣。」
「想起了家?」
「對。」
「可你方才你說你沒有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