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結的?」
「八百年前的破事,提它做什么。」武文殊低頭摘護腕。
「我碰到王榮輝,他告訴我當初是你上門求他轉校的,」他毫不避諱將灼灼的目光釘在他臉上:「你為什么這么做?」
武文殊的動作停頓一下,沒看他,繼續低頭:「那會兒我不想把事鬧大,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好他媽什么?!本來是我嘴欠惹的禍,挨刀的卻是你,受罪的也是你,差點命都沒了……你憑什么自作主張饒了他?!啊?!」武吼起來:「跟他私了就算了,還慫成那樣!你他媽欠他的啊!」
「傷都傷了,糾結那些干什么。」
「持刀傷人的是他,於情於理咱們都占著先機,我他媽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他,再不濟也能……」
「那你告訴我,有哪一種能讓王榮輝乖乖就范?讓他們王家不大動干戈?又有哪一種能不鬧到蔣玉珍那里?!」武文殊抬頭,打斷他:「只要你說出一條,我就承認我錯了。」
武愣了,吃驚地看他。
「那時候我只想著不能讓你被送走,其他的沒多想。」他手里拿著摘下來的東西,轉身向門口走去。
後面的聲音響起來,有些委屈,又有些傷懷。
「你實話實說不就得了?你就這么不相信我?還是覺得我理解不了你?」
「結果只能是這樣,讓你知道又有什么用?你年少氣盛,沒必要讓你心里憋屈不舒服,要不是你碰到王榮輝,這事早就過去了,這輩子都不會影響你。」武文殊停下腳步,說得平靜。
武的心仿佛被撕裂一個口子,疼痛難當,無論今天談到什么聽見什么,他都告誡過自己一定別沖動,不要意氣用事,可當他醒過神時,身體早已不由自主地撲上去,把武文殊重重撞到門邊的牆上。
道服被他揪扯成一團,他雙眼通紅,全身發抖地吼:「用得著你這么呵護我嗎?!我他媽又不是紙糊的!是!沒錯!我那時恨不得弄死這畜生,跟他同歸於盡都行,我恨他更恨我自己!是我害了你!可你卻連這個自責的機會也不給我!武文殊!你簡直……」
他抖著下巴,再說不下去,鼻子眼眶一齊泛酸,熱辣嗆人,最後只能咬著牙,說了句,我操你媽。
武文殊靜靜地看他,一動不動。
「別再讓我發現你還有事瞞著我,你個混蛋。」松開手,他轉身便走,卻被這個人抓住胳膊。
「要是還有呢,你會怎么樣?」
他驚異地回頭看武文殊。
對方的表情有一絲期待,又有幾許無奈,更多的是難以形容的悲傷,他問他,你又能怎么樣?
是啊,又能怎么樣?
他們走到這個份上,該毀的都毀了,該報復的也報復了,整個武家被他攪得翻天地覆,他還能回頭?
別他媽做夢了。
……
…
他將枕頭狠狠地壓在自己臉上,整個人蜷縮在床上。
自從回來,他什么也不想干,就這么無力地把自己晾在床上,浪光陰。
不知什么時候,耳邊響起手機的震動聲。
不用想,肯定是姜明晗。
老天爺怎么能放過他呢,每次情緒不穩都必須弄這個人來亂一亂。
剛接通,對方一聲悠長嘆息。
「怎么了?」武問。
「你說對了,這個櫃出得真他媽逼難。」姜明晗的嗓子粗糲得只剩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