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酒對於自己很難達到一般人酩酊大醉的效果,但仍是趨之若鶩,因為除此之外,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武總,好久不見啊。」聲音耳熟。
武文殊抬頭正對上秦凱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怎么不包卡座或是上面開個房?像您這么帥帥的,坐這兒太招人,騷擾多煩啊。」他用手指敲敲吧台,示意他。
直到此時武文殊才注意到自己正坐在mix里,身後有幾對目光正露骨在他身上游走,晃著酒杯,他嘟囔一句:「親友團啊。」
「操,什么話。」秦凱哭笑不得:「我跟那兩個禍害不沾親不帶故,現在更是慘遭拋棄的份,操他奶奶的,一對卸磨殺驢的小狼崽子。」
對方沉默,沒有接話,問他:「姜明晗母親知道了嗎?」
「他倆的事?」秦凱愣半天才明白:「怎么可能啊?上次戲演得那么足,你不是還參與其中?干嘛?!讓我一個人背鍋坦白啊?!他媽要是知道我也有份,還不把我生吞活剝嘍!這事我可管不了。」
武文殊沒說話,又干下一整杯。
「行了,少咸吃蘿卜淡操心!他倆老大不小的,是時候自己解決問題,你該放就放吧,別再往里白搭了……」
突然之間,一陣急促的手機震動音打斷秦凱的話。
電話是武打來的。
武文殊沒接,就那么讓它一波一波,沒完沒了地在吧台上震著,他甚至自虐地將煙頭掐滅在「小」的名字上,弄得屏幕盡是煙灰沫子。
同樣點上一根煙,秦凱嘬了一口,回手機上的目光:「你這塊心頭肉剝下來連血帶肉,這么硬來誰都接受不了,何況武是真的在意你……給他個理由吧。」
武文殊沒說話,把酒杯推向吧台,示意倒滿。
「要不……」秦凱意味深長地笑:「我給你個理由。」
對方看他,眼神冰冷而銳利。
秦凱不在意,向里面打個手勢。
這一次空杯里不再是酒,而是一個煙盒。
拿出來,快掃一眼,秦凱將它推給武文殊。
「武總,人生不如意十九八九,煩了,躁了,難受了,過不去那勁兒就試試這個,多少管用。」
武文殊拿起來,這是個朴素到無法理解的煙盒,上面沒有生產廠商,也沒有款號條形碼,除了形狀差不多以外,素得滲人。
打開,里面一排排的煙,看起來做工簡易粗糙,長時間抽煙的人一眼就能辨別,它比一般煙短,也細很多。
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在盒內藏著一個薄如蟬翼的白色小袋。
「多少錢?」武文殊問。
「這次,武總要是喜歡,下次一起結。」秦凱笑得很職業。
合上煙蓋,剛要起身,一個突如其來的力量將他的手牢牢摁在吧台上,沒能反應過來,煙便被人搶走了……
一個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語氣輕浮,盡是火葯味:
「凱爺,您親自上手不合適吧?下面那么多人都吃白飯的?」
兩人同時看向說話的人,眼中是一樣的驚愕。
周唯硬插在他們中間,神情漠然,牽起一側嘴角,冷笑。
秦凱將目光移向武文殊:「他誰啊?」
武文殊沒表情:「不認識。」
這回換周唯驚訝了,他像要吃了他,憤恨中一閃而過的難受,他沒說話,把煙盒緊緊攥在手里,不屑地揚起下巴,扭頭就走。
武文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給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