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能嚇到什么啊?
許是這一路行來都沒見著什么活人的緣故,四公子看到他們這般模樣,越聽越想笑,「我本來只是個俗人,一向放肆慣了,眼下還很想活……你們還有別的想問的嗎?」
眾人就沒見過這么臉皮厚還不怕死的人,當下就沉默了,「……」
容生在一旁看著,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寒川原本就是沒什么人氣的地方,這些人生長在冰雪之中,自以為超凡脫俗,自然沒見過謝四這樣的人。
四公子專治目無下塵。
過了片刻。
那白眉青年又開口問道:「你們是如何來到此處,將鎮階靈石移開的?」
謝萬金頓了頓,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么這么沒有耐心?」
白眉青年聞言,一直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錯愕,「什么?」
謝萬金道:「你剛才還要問這白玉笛是從哪來的,怎么現在不問了?」
他沒等那人回答,又自顧自補了一句,「你們寒川的人都這么想一出是一出嗎?」
寒川眾人頓時:「……」
「這可不太好啊。」謝萬金輕嘆了一聲,而後緩緩道:「不過本公子人好,你既然問了,我就答。」
眾人靜聽。
白眉青年意簡言駭道:「講。」
「來是一步步走來的,全靠運氣,那什么鎮階靈石是它自己退開的,對了!」謝萬金說到這里,忽然靈機一動,問道:「這個是不是就叫天緣?」
寒川眾人一時間都沒說話。
四公子輕輕轉著手里的白玉笛,「我聽聞一般人是進不了寒川之地的,可若是活著進了,便能向寒川之地的人許一個願,無論許的是何事,都能被成全,是這樣吧?」
寒川眾人聞言,當即變了臉色,「你拿著我們寒川的至寶冷玉笛,我等不殺你已是網開一面,你竟還敢奢求別的!」
「哦。」謝萬金恍然大悟道:「原來這笛子是你們這的至寶,那我可得好好玩玩了。」
他說著,忽然把手上的笛子拋著玩。
眾人看著謝萬金把白玉笛拋上去,而後接住,又拋上去,再接住。
如此反復數次,一眾人都不太好了。
那白眉青年看著他,沉聲道:「公子有話好好說!」
「我也想好好說啊。」謝萬金拋完最後一次,就把白玉笛握在了手里,朝眾人笑道:「誰讓你們方才都不願意聽,我只好想辦法讓你們靜下來。」
眾人再次:「……」
俗世的俗人,果然狡猾!
白眉青年皺眉看著他,「你講便是。」
「我方才已經說過了。」謝萬金道:「吃飽喝足,性命無虞就什么都好說,我就什么事都能記得了。」
那白眉青年涼涼地看著他,「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容生聞言,忽的一手撐地站了起來,目光冷冷地看著對方。
謝萬金一邊抬手拂去少年肩頭的積雪,一邊極其隨意地對寒川眾人道:「怕,怕啊。但是這偌大茫茫雪原,我若是走不出去,不還是一樣要死嗎?」
眾人都沒接他的話。
四公子笑了笑,又道:「那不如試試同你們做筆買賣,我兩人保住性命回家去,你們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豈不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