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衛已經把麻繩甩了出去,往趙帆身上一套,連捆了數圈,瞬間就把手腳全部束縛住了。
「你敢以下犯上,本皇子要誅你九族!」
趙帆被當街綁了,巨大的屈辱感涌上心頭,也顧不得平日表面里上的和氣,當街怒罵。
謝玹站在將軍府門前,面容清冷,「當街縱馬傷人,持劍上門砍殺,你是哪位皇子,報上名來!」
光是前面兩條鬧得成這樣,趙帆就夠麻煩的了。
丟了皇室的臉,老皇帝那邊,只怕第一個不認他這個兒子。
那他就真的完了。
趙帆忽覺有口難言。
圍觀的眾人嘲諷道:「這是個瘋子吧?上將軍府找麻煩就傻的了,還冒充皇子!」
「哪個皇子吃飽了撐的干這事啊?」
趙帆被青衣衛踹飛之後,發冠落地,如今披頭散發,錦衣全是污泥,即便是他生母都未免能認得出來,這人是當朝四皇子。
門前那少年,一身素衣,顯然還沒官位在身,這一身清寒之氣,卻讓人難以忽視。
謝玹沉聲道:「冒充皇子,其罪當誅!」
趙帆青白,死死盯著將軍府門前那少年。
謝玹對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打五十鞭,送順天府!」
「是!」
青衣衛應聲,當街便揚鞭抽在趙帆身上,一鞭子下來皮開肉綻,趙帆痛的倒地不起。
豆大的雨落了下來,街上眾人看夠了熱鬧紛紛散了。
謝玹轉身進府,只余下一個青衣衛鞭打著趙帆,鞭子抽的啪啪作響,方才被趙帆打了的幾個小廝在站在門前看著。
少年走到梅花樹前,站定,語氣淡淡道:「出來。」
里面那姑娘裙擺被風吹動,人卻半響未動。
謝玹沉聲道:「溫酒,出來。」
過了許久。
面色發白的溫姑娘才扶著梅花樹,慢吞吞走到他面前,低聲喊了聲:「三哥。」
謝玹不由得皺眉:「你干了什么,怕成這樣?」
溫酒半響不知道怎么開口。
謝玹:「說話。」
溫酒低聲說:「我把他推下去了,可他沒死……還回來了。」
雨點不斷的落下來,順著她臉頰往下流,寒涼的叫人忍不住輕顫。
「慌什么。」
少年見她這般模樣,語氣不由得放柔了幾分,「你打死不認,他能奈你何?」
溫酒:「……」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一個原本應該死了的人,忽然又出現在你面前而且還會對你造成生命威脅。
讓她怎么能不慌。
謝玹說:「去洗個澡,換身衣裳,睡一覺這事就過去了。」
說起來好像很容易的樣子,要做到,確實極難的。
溫酒:「我……」
「你什么你。「謝玹皺眉打斷她,「有我和你長兄在,區區一個趙帆,何足畏懼?」
溫酒眸色驚詫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你知道他是趙帆?」
謝玹竟然知道剛才那個是趙帆,還把人打的半死才送順天府。
這謝家到底都養了什么神人啊?
謝玹蹙眉道:「若方才是長兄,他焉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