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眾人都在喝酒吃肉,說著府里府外的閑談,也沒什么人注意這邊。
江無暇一張俏臉面無表情的,「奴婢只是按時灑掃庭院,說不上怎么樣。」
「這樣……」
溫酒聞言,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按理說,這江姑娘也算是個難得的美人了,前些日子還有人為了她再三托人來找溫酒說情。
偏生三公子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還真讓江無暇在院里做粗活。
這邊正說著話。
那邊,十全多喝了兩杯,就開始顛三倒四的喊「將軍!」
十美接著話頭,說:「團圓飯團圓飯,要的就是個團團圓圓,若是離得遠也就算了!可咱們將軍就在這帝京城外,都不能回府,這可真夠……」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一眾侍女按住了,金兒玉露兩個閑扯著話頭,把十美沒說完的話直接壓了下去。
眾人心照不宣的偷偷去瞧少夫人和三公子的面色,這兩人倒是沒受什么影響。
謝玹還是那副惜字如金的模樣。
溫酒含笑叫侍女們松開十美,「你們這一個個這樣彪悍,若是外頭的人知道了,以後還怎么嫁出去?」
姑娘們異口同聲道:「少夫人從前說了,手里有銀子比什么都好!」
「我們曉得了銀子的好,才不想嫁人呢!」
溫酒聞言,頓時啞然失笑。
這下可真的不太好了。
這些小姑娘們,一個個全讓她教成了小財迷!
她看向一旁的三公子,連忙道:「我只說過銀子很好,可沒教過她們不要嫁人!」
「沒教過就沒教過,你同我解釋什么?」
謝玹唇角勾起了一個不甚明顯的弧度。
「三哥。」
溫酒無奈,給他斟了一杯酒,遞過去,「你也喝杯熱酒,暖暖身子。」
謝玹看了她片刻,什么都沒說,那杯酒倒是接過去喝了。
眾人喝多了胡言亂語,哭爹喊娘的,一頓午飯愣是從中午吃到了日暮。
溫酒看沉下來的天色有些失神:也不知道謝珩一個人在城外是怎么過年夜的。
身側的謝玹忽然走了。
「三哥!」
溫酒喊了一聲,也不見少年回頭。
她心里暗嘆了一聲兄長難養,又坐了片刻,一群醉鬼和小孩們吵吵囔囔的,她實在是有些待不住了。
溫酒出了偏廳,一個人搬了兩壇子酒搬到了馬車上,剛解開栓馬的韁繩,一回頭就看見三公子把一個食盒塞進她手里。
溫酒愣了愣,「三哥?」
全府上下都在偏廳里吃著年夜飯,只有他們兩個不約而同的摸到馬廄里。
謝玹道:「你沒事不回屋里待著,來這做什么?」
溫酒反問道:「那三哥拿著食盒來這做什么?」
少年完全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她卻忍不住笑:「上頭那位只說長兄無召不能回城,可沒說我們不能出城同長兄一道過年節,是吧?」
謝玹輕哼了一聲,皺眉道:「趕緊上去。」
溫酒抱著食盒沒動,非要等他說出一句心里話來。
少年道:「不是要去找長兄一同過年節?再不抓緊,城門就該關了。」
「三哥有令,焉敢不從。」溫酒含笑一福身,隨即,跳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