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的時候,懟那些王公大臣,真的不會被砍死嗎?
溫酒連忙道:「長兄快些去吧,別耽誤了時辰。」
「我走了。」謝珩接過十美手里的官帽,一邊戴一邊笑著同她道:「你若是無事,便叫人來,把咱們府里的門檻再加高一些。」
溫酒含笑應「好。」
她多看了少年一眼,「帽子有些歪了,你低一些,我幫你戴。」
謝珩愣了一下,隨即俯身下來。
少女的手柔軟細膩,有些涼,輕輕擦過他額間,卻帶起電光石火一片。
「好了。」
溫酒墊著腳,幫他戴好官帽,往後退的時候,不知怎么的扭了腳。
謝珩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小心些。」
溫酒微微一笑,眉眼彎彎,「多謝長兄。」
……
天色大亮,溫酒同老夫人一道用早飯,寬慰著老人家,「祖母放心,三哥一定會中的。」
自己心里卻忐忑得很:三公子這么個悶葫蘆,若是真在議政殿上開口懟人,她真有些不敢想象,那是什么場面。
老夫人笑道:「你倒是肯定得很啊。」
溫酒噎了一下。
要怎么告訴祖母,我們家三公子日後是妥妥的首輔大人,開科考舉,日後都是他要做的事?
「祖母。」謝萬金在一旁道:「我也覺得三哥一定會中的!」
謝小六和謝小七也在一旁無比肯定的附和。
謝老夫人笑得有些無奈,「你們啊。」
謝萬金道:「你們別看三哥是個不坑聲的,他一開口,保准四座皆驚!」
溫酒不由得看了四公子一眼,這人倒是個眼明心亮的。
一家子人說笑了幾句。
謝老夫人忽然問道:「東風呢?」
謝三夫人道:「應當出城去了吧,他忙得很。」
溫酒摸了摸鼻尖,低聲道:「長兄上朝去了。」
「什么?」謝玉成震驚道:「不是說皇上下旨,讓他、讓他……」
「沒什么事。」
謝萬金連忙安撫道:「長兄近來安分的很,想來上個朝沒什么,你一個帶兵的武將,若是真的一點小錯都不犯,上頭那位還要琢磨你,是不是心懷城府在圖謀大事。」
眾人一陣無言。
這帝京城,不好混啊。
錦綉榮華易得,項上人頭難保。
千人艷羨萬人妒,只看得見鮮花著錦,皇恩浩盪,不知這表面之下,是烈火烹油,行差踏錯一步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
議政殿。
殿試三年一次,文武百官到齊,連平時最愛稱病那幾個也齊齊整整的在大殿里站著。
榜中取得大多都是這些個人門生弟子和族中子弟,數年比較,今天就要一分高下。
氣氛頗為緊張。
連個交談的人都沒有。
趙毅在龍椅上坐著,將下方眾人的神色盡收眼中。
忽然間。
那緋衣少年入殿而來,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往里頭一站,神色從容。
方才還一片沉寂的眾人頓時臉色大變。
低聲議論道:「謝小閻王怎么來了?」
「聽說他家三公子今日也殿試……」
「開什么玩笑?!」
「這議政殿上有一個謝小閻王還不夠?還要再來一個謝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