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連聲呸地,「大吉大利,百無禁忌!」
金兒道:「你說的什么昏話?」
玉露委屈道:「本來就是啊……你什么時候見過少夫人慌張成這樣?」
幾人都不說話。
片刻後,齊齊趴在門縫上喊:「少夫人?您沒事吧少夫人?」
「少夫人您還好嗎?」
門後。
心亂如麻的少夫人,一口氣喝掉了正個茶壺的水。
她坐在窗邊,吹著夜風,緩了緩。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發燙的耳垂。
以後還是少讓長兄喝酒吧,這喝多了,忒禍害人。
這少年長了這么一雙勾魂奪魄的眼,說那句「阿酒,你覺得我做你夫君如何?」的時候。
溫酒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改天,還得去萬華寺燒兩炷香。
夜悄然,月華如水。
溫酒睡意全無,躺在美人榻上輾轉反側。
長兄只是喝醉了。
順口一問而已。
她這般想著。
卻怎么也睡不著。
快天亮的時候,才合了眼。
卻不知不覺的入了夢。
還是那個後花園。
醉倒的三公子和謝萬金卻不知道去了何處。
夜色悄然,只剩下淡淡的月光,縈繞袖間的桃花瓣,繾倦旖旎。
桃花樹下,紅衣艷艷的少年輕輕附在她的耳側,笑音懶散,「我把你嫁給誰都不放心,思來想去,只有我自己娶了你才放心。」
少年字字清晰的說:「阿酒,我娶你。」
溫酒顫聲道:「……長兄,你肯定是喝多了。」
少年目光灼灼,「我沒喝多。」
他說話的時候,溫熱的呼吸徐徐撲簌在她耳側,嗓音清越而惑人。
惹得溫酒臉頰飛紅,險些要跳起來,勉強保持正常的表情,「長兄……我是你未過門的弟妹。」
即便謝家所有人都說,她同謝琦沒拜過堂沒成過親,就是再嫁也沒什么不可以。
可她自己想要記著那個溫和美好的少年,一輩子。
謝珩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嗓音沉沉,「你也知道,是未過門的。」
溫酒:「……長、長兄。」
少年這模樣她從未見過,倒像是前世眾人口中風流浪盪到沒邊的模樣。
溫酒越急越想不出什么說辭,手里全是汗。
謝珩忽然道:「你敢說你留在謝家不是為了我?你敢說你對小五是真心愛慕,而不是心懷愧疚?溫酒,你知道什么是喜歡嗎?」
溫酒愣住。
前世也有人問她,這樣為孟乘雲付出,到底是因為愛他,還是她身邊再沒有別人。
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歡。
「早在你進我謝家門的那一天起,小五再三囑咐我,他走後,一定要為你尋個好人家。」謝珩無比認真的說:「當世千門萬戶,唯有我謝家最好。」
溫酒:「可是……」
謝家自然是很好的。
可是這個時候說,好像有點怪異。
「沒什么好可是的。」少年白皙修長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你既然說過要養我,那就得養一輩子,少一天一時一刻都不行!」
溫酒愕然,剛要開口,少年忽然低頭,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