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依舊面帶三分笑,「十萬金。」
那富商不敢再加價了。
只有趙青鸞氣得呼吸不暢,還在繼續加價,「十一萬金。」
溫酒不緊不慢:「十四萬金。」
趙青鸞咬牙,「十五萬金!」
溫酒笑道:「二十萬金。」
樓里不知何時起,已經是悄然無聲。
若說眾人早先見到溫酒,是詫異於這姑娘年年輕輕就能靠生財有道聲名遠播,現在這會兒,才真真的感受到了她家有萬貫財。
同王府郡主杠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怕至極啊。
「你是成心跟本郡主過不去!」趙青鸞拍案而起,發間朱釵搖搖欲墜,立馬就要開口再加價:「二十……」
「不管青鸞郡主報價幾何,我都再加三萬金。」溫酒含笑加了一句,看著差點背過氣去的趙青鸞,溫聲道:「郡主不必著急,歇口氣,想好了再說。」
「姓溫的,你欺人太甚!」趙青鸞哪受過這樣的氣,一怒之下拔劍而起,眨眼間,劍鋒就徑直朝溫酒刺來。
速度之快,竟連身側的趙青峰和隨從們都來不及攔。
銀光劃過溫酒眉眼間,她第一反應竟不是避開,而是側目去看身邊的謝珩。
少年眼都沒抬,單手合扇,不緊不慢的敲在劍鋒處。
只見緋色衣袖飛揚的瞬間,趙青鸞痛呼一聲,手里長劍脫手而出,人也被無形的氣流擊退數步,撞得後邊的桌椅七倒八歪,頓時滿地的狼藉。
謝珩伸手接住了那柄長劍,另一只手上還拿著白玉扇,起身時,滿身的風流雅致與隱隱蔓延而出的戾氣相交纏著,有種奇異般的絕艷風華。
溫酒神色微頓,隨即在桌底下拉住了謝珩的袖子,低聲道:「不能殺,南寧王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
謝珩低眸看她,有些好笑,「我把劍還回去,也不行?」
溫酒:「……」
你什么脾氣我不知道啊,信你才有鬼!
她說了句,「別砍人,找個別的東西砍。」才慢慢的松開了謝珩的袖子。
謝珩站著沒動,一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的乖順模樣。
趙青鸞被震懵了,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
凌杭趁著這個空檔,連忙道:「溫掌櫃出價二十萬金!二十萬金!在座諸位可還有比她出價更高的?」
誰也沒吱聲。
砸銀子最多是傾家盪產,可要是因為這是同南寧王府接下梁子,那以後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誰敢同溫財神這樣囂張啊,混過帝京城的人就是不一樣,皇子公主見得多了,郡主?那是半點也不放在眼里。
凌杭道:「那就是溫掌櫃了,二十萬金!這龍石,您是帶回八方城,還是……」
話聲還沒落。
「砸了。」溫酒的聲音不輕不響的,卻令樓中眾人瞬間石化。
凌杭許久才緩過神來,「砸了?溫掌櫃,您這玩笑開得有點大啊。」
二十萬金買的的寶物,砸了???
樓中眾人眼嚴重懷疑自己耳鳴了。
連一向面無三公子都是滿目的震驚,茶都不喝了。
更別說從來沒見過什么銀子的葉知秋,家里有金山不能這么揮霍啊!
小主上這是被美色迷惑,這要是繼續下去,那必然是個為了美人亡國的昏君啊!
「不是想砍嗎?」溫酒看了謝珩一眼,強忍著肉疼,面上笑意淡淡的,「去,砍著玩吧。」
反正怎么都比砍了趙青鸞好。
謝珩眼角微挑,看了她許久。
少年眸里光華萬千,順手將白玉扇別在腰間,執劍的手負到身後,微微俯下身來,含笑與她耳語道:「這可如何是好呢?阿酒,我忍不住……想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