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
眾人把「少夫人」這三個字喊得異常順口,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反應過來,「說了多少次!不能當著少夫人的面喊少夫人!」
溫酒被他們繞的有些暈,難不成不當著她的面就可以?
青二回頭給了眾人一個「好好說話」的眼神。
青衣衛們連忙道:「溫掌櫃這里不是缺人手嗎?我們別的都不會,就是力氣好。」
「公子總說我們這些人除了打打殺殺什么都不會,求溫掌櫃留下我們,讓我們也賺些銀子,日後好娶媳婦啊。」
「是啊,溫掌櫃,我們這些都是現成的勞力,不用白不用啊!」
這樣聽起來,溫掌櫃還真沒什么趕人的理由。
只是帝京那邊暗潮洶涌,謝珩身邊可用的人本就不多,這次還留了這么多青衣衛在八方城,簡直是分不清輕重。
她心里這樣想著,難免上愁。
青二在幾步開外道:「只有溫掌櫃平安無事,公子才能放心。」
溫酒會意,眸色微動,抿了抿唇,緩緩道:「你們去前堂學著做事,留下幾個在後面幫忙。青二,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再歇幾日。」
青二笑著行禮道:「多謝少夫人。」
一眾青衣衛抱拳,齊齊行禮道:「是,屬下都聽少夫人的。」
溫酒眼角微挑,還沒來得及開口。
眾人又齊齊改口道:「錯了,又錯了,是溫掌櫃。」
溫酒拿他們沒辦法,一拂袖,「都干活去。」
她轉身往前堂走,碰見張管事往小跑著往這邊來,「掌櫃的掌櫃的,清風苑的那個楚老板找您。」
「請他到偏廳喝茶。」溫酒面色如常,好似完全沒有看見張管事那滿臉好奇的表情。
她一個姑娘家,即便是溫財神的名頭,同整個八方城的商賈都有些交情,什么時候就同清風苑那種地方的人都有瓜葛了?
張管事遲遲沒有走開,站在溫酒面前欲言又止,「雖說笑貧不笑娼吧,可掌櫃的好歹……是個姑娘家,你家里那位剛走,您就同清風苑的那位來往,這好像不太好吧。」
這姓張的管事才二十出頭,年紀不大,卻是個最喜歡操心的,玉滿堂其他人私底下都笑稱他一聲「張大娘」,人如其名,比你親娘管的還寬,想的還遠。
「你想到哪里去了。」溫酒又好氣又好笑,「我家那位砸了楚老板的場子,他是來要銀子的。」
張管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這就去,掌櫃的稍候。」
這人走了之後。
溫酒才猛地回過神來。
方才怎么就把「我家那位」說的那樣順口了?
她笑著搖了搖頭。
還真是夠稀里糊塗的。
後面樹影里的青衣衛默默記下一筆:「公子,少夫人提到您的時候,說的是我家那位。」
就這么一句話,夠謝小閻王高興好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