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個物超所值法?
馬車一路疾馳,回到風荷園。
溫酒都無法直視唇邊帶笑的少年,馬車一停,她便伸手去掀車簾,剛要往外走,就被謝珩攬住了腰身,輕輕巧巧的一躍而下。
他另一只手撐開油紙傘,遮去漫天風雨,溫聲道:「急什么,慢點。」
候在門口多時的老於「嘖嘖」數聲,門內一眾小廝打扮的青衣衛們擠在一塊偷瞧了片刻,也不知道是誰吹了一記口哨。
數十名青衣衛忽然分列兩旁,站的整齊劃一,且每人手提一盞雕花燈盞,齊齊行禮異口同聲道:「恭迎公子少夫人歸家!」
門前燈火通明,照的溫酒的臉隱隱有些發紅。
她側目去看謝珩,卻發現他恰好此時也在看自己。
兩道目光忽然撞上,在燈火煌煌之間四目相對。
心慌意亂有之。
怦然心動更甚。
老於是個會來事的,一看這陣仗立刻就躬身道:「恭喜溫掌櫃恭喜姑爺!」
其他幾個管事心想著我們溫掌櫃帶的人少可氣勢上不能輸啊,立馬把溫掌櫃和姑爺喊得異常響亮。
溫酒強忍著扶額的沖動,拉著謝珩就往里走。
一身囚服的少年,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一邊同那些管事點頭示意,幾乎要讓人有謝小閻王以後要從良的錯覺。
一邊任由溫酒拉著,將大半的油紙傘都往她那邊傾,免得她被雨水淋濕。
青衣衛們提著燈盞,忍不住道:「我們好像忘了給公子准備個火盆,據說跨過火盆才能去晦氣。」
「就咱們公子那三天兩頭在天牢進進出出的,火盆管什么用!」
「就是,有少夫人在,比什么都管用!」
最後一人聲音落下,眾人齊齊點頭,贊同道:「此言有理!有理!」
走在前面的溫酒只能當做什么都沒聽見。
她原本就沒打算把謝珩帶回風荷園來,所以就沒准備什么去晦氣接風用的東西,誰知道花了銀子,這人就非來不可了。
「要什么火盆啊!」老於站在一眾人之中,老神在在的說:「早知道是這樣,就應該直接把風荷園布置成喜堂,什么紅綢緞啊雙喜都用上,掌櫃和姑爺一回來立馬就能拜堂成親,比什么都強。」
幾個管事連聲惋惜沒能早早准備,錯失了討好姑爺的機會,「老於,你說我們現在去准備,還來得及嗎?」
「我聽說北街好些鋪子都是咱們掌櫃的,半夜去敲門,應該也能敲開吧?」
一眾青衣衛聞言,也不甘示弱,「這有何難?我們這就去辦,天亮之前一定把風荷園弄成風風光光的喜堂!」
溫酒還沒聾,聽到這實在是忍無可忍,回頭道:「該什么干什么去!再瞎攀扯,全給我禁食三天!」
眾人聞言,齊齊用目光求助謝珩。
有酒萬事足的謝公子笑意盎然道:「我是被買進來的,這個家,溫掌櫃說了算,我都聽她的。」
溫酒回眸看他,心下道:這好好的話,怎么從謝東風嘴里說出來,就變味了呢?
眾人面上五彩紛呈,無言以對:「……」
謝小閻王,這是要變妻管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