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2 / 2)

溫酒猛地一驚,卻在無比靜謐中聽得門外眾人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有些捉摸不透:

三公子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

然後,下一刻。

謝珩忽然抬手拿起了酒壺,剛要摔,又想起什么似得,「里頭還有酒,換個東西砸。」

說完,他便從案幾邊上拿了個花瓶,砸到門上,提高了聲量道:「謝玹!別給臉不要臉,否則,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呵。」謝玹冷笑一聲,把手邊另一只花瓶也給砸了。

門板震動,花瓶被砸的砰砰啪啪,碎瓷片飛濺。

外頭一時間,半點聲響也沒了。

溫酒有些心痛花瓶,這花廳擺的都是值錢物件,這兄弟兩一上來什么都不說,先砸東西,好家伙,還成對成對的砸。

她憋著一口氣,誰讓著兩位都不是善茬。

忍了。

靜默了許久。

三公子開口一句話是,「我不喝酒。」

「早說啊。」謝珩微微勾著唇,走到一旁沏了杯茶,遞到他手里,「這套茶具價值千金,敢砸,我揍你。」

謝玹:「……」

三公子頂著一張極其不情願的臉,低頭喝茶。

溫酒高高懸氣的心,稍稍放了回去。

還好還好。

知道貴的不能多砸。

「今日來做什么?」謝珩慵慵懶懶的坐在一旁的軟椅上,「籌款是戶部的事,怎么連這都要你來管了?那些人都是飯桶嗎?」

謝玹早習慣了長兄這副誰也瞧不上的囂張勁兒,飲了兩口茶,低聲道:「北州雪災報急,之前撥過去的米糧和錢款遠遠不夠,戶部……呵。」

說他們是飯桶都抬舉他們了。

溫酒在三公子這一聲冷笑中意會了大半,「北州的災情年前恐怕是穩不住了,米糧我這倒是還有,只是賑災錢款有點難辦。再多的銀子也經不住北州官吏層層剝削,沒有鎮得住北州的官吏去盯著,恐怕這雪災之後還會有更大變數。」

兩個少年聞言,齊齊抬眸看她。

驚詫有之,對來人情勢同有此感有之。

溫酒是占了天運的人,至今記得上輩子北州大災,遍地屍骨,災民怨朝廷不公,貪官污吏橫行,暴亂四起,朝廷派人鎮壓,足足三年難以平定。

謝珩道:「有了米糧,至少還能穩住一些時日。」

謝玹點頭,「銀子不管有多少都不夠,你暫且不用理會戶部。當前還是趙智最為棘手。」

謝珩挑眉,「雲州之事,是他?」

「嗯。」謝玹皺眉道:「我手中已經確鑿罪證,只是那些硝石,至今下落不明。」

朝中其他官吏都可以捉拿下獄,嚴刑拷打也好,威逼利誘也罷,都能套出話來。

可瑞王終究不同。

謝珩靜默了片刻,徐徐道:「三公子不必著急,趙智這蠢貨,你只需靜待時機便可。」

「等?還等?」謝玹的臉色徒然冷了下來,「等他派一批又一批的刺客,把你殺了,我再把他剝皮抽骨嗎?」

「三公子。」謝珩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莫不是忘了為兄是做什么的?」

謝玹皺眉,「什么?」

謝珩笑道:「殺人這事,還有比我更拿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