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了?」謝玹俊秀的眉眼間如同覆上了一層冰霜,語氣微沉,「你方才不是不知道嗎?」
溫酒頓時背後一涼,連忙賠笑道:「三哥想讓我知道我就知道,你若是不想我知道,那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謝玹目光沉沉的看著她,身上寒氣越發的逼人。
溫酒也不曉得自己到底是哪句話說錯了。
反正多說多錯,她還是閉嘴的好。
三公子眸色幽暗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忽然面無表情的拂袖而去。
「三哥……」
溫酒輕喚了他一聲。
那人也好似沒聽見一般,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有些抱著暖手捂,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家里的少年太過出類拔萃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一個個都厲害的上天似的,管也管不住。
「喲,這是誰惹我們少夫人不高興了?」謝萬金一襲錦衣輕裘,從拱門處走來。
他一笑,就梨渦淺淺的,湊到溫酒面前來,「我猜猜……」
溫酒笑道:「四哥有這閑工夫還是多賺些銀子回來吧,銀子一多,就什么麻煩事都沒有了。」
「說的有理。」謝萬金摸了摸下巴,同她一起靠在廊柱看飛雪漫漫。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兩人都是經商的一把好手,隨口扯得都是鋪子銀子,街巷城池。
不多時,庭前有小廝領著一個青年男子經過不遠處的回廊。
溫酒不經意間,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不由得有些詫異,「陳遠寧?」
謝萬金不解的問道:「誰?」
「三哥上一榜的狀元郎,早前在雲州做暗人,現下……」溫酒看著那人的背影,徐徐道:「似乎是太子府的幕僚?」
謝萬金微微勾唇,「太子府的人,嘖,也不知道也同三哥說上幾句話。」
溫酒想了想,「也許連門都進不了。」
畢竟……
三公子的院里還有一個江無暇。
謝萬金回頭看她,笑道:「要不要打個賭,五百兩?」
溫酒抱著暖手捂,不緊不慢的穿廊而過,「五百兩太少了。」
謝萬金站在原地,有些惆悵道:「五百兩怎么少了?家里有個小財神真是……」傷人啊。
而一邊,三公子的院里。
屋檐上積雪如蓋,庭院間白茫茫一片,霜雪壓紫竹,殘葉飄零,滿院蕭瑟。
陳遠寧跟著謝府小廝一進門,迎面的風就比外頭更添三分寒涼。
小廝上前輕聲道:「江姐姐,這位公子有急事要尋大人……」
「外客止步。」身著素衣的女子站在幾步開外掛燈籠,頭也不回的訓斥一旁的小廝:「大人不許旁人近前,你們怎的還把人帶到這來?」
陳遠寧聞聲,渾身一震。
江無暇掛好燈籠,轉身看來,頓時面色大變。
兩人相對而立,許久,都悄然無聲。
謝玹站在窗邊,語氣淡淡的打破這一地沉默,「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