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溫酒,又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和謝府一眾下人的神色,試探著問道:「方才見過那歹人?」
一眾搜尋的侍衛聞言,紛紛看向了溫酒。
就眼前這般情景,說沒見過那歹人,也沒人相信。
她皺眉問道:「可是渾身帶血,武功高強?」
帶頭的人眼中劃過一絲異樣,隨即點頭道:「對!應當就是那人!他現下何處?」
溫酒心道:
這活在帝京城里的人,真當是一個比一個心黑。
陳遠寧武功高強?
真是好大個玩笑。
這人恨不得為趙豐鞠躬盡瘁,臨了臨了,卻成了行刺太子的歹人。
她回頭看向地上的血跡,「方才是有闖入過,已被我謝府眾人重傷,翻牆而逃。」
「逃了?」那帶頭人面色頓時僵住了,「謝家這么多人……怎么會讓一個重傷之人逃了?這這這……」
溫酒開口打斷他,「逃了就是逃了。你既不信我,何必問我?」
「溫掌櫃誤會了。」帶頭的連忙賠罪道:「我絕對沒有不信溫掌櫃的意思,若言語有何不當之處,還往溫掌櫃海涵。」
謝家有那么個殺人不眨眼的小閻王就夠讓人心生畏懼的了,偏生那平步青雲的謝侍郎也不是省油的燈。
眼前這位,可是那兩個少年掌中珠玉。
等閑人,誰敢得罪半分?
一眾侍衛正想著如何開口同溫酒說搜查謝家,忽然聽見溫掌櫃很是認真的問道:「若是抓到了那歹人,有多少賞金?」
帶頭的和一眾搜尋的守衛聞言,頓時:「……」
這溫掌櫃看著也沒有要救人的意思,一上來就說見過那歹人,叫小廝們打也打了,那人要逃,也不好說什么。
要搜查吧,她直接問……有多少賞金。
這般樁樁件件都只看銀子的生意人,還真是讓人難以招架。
過了片刻。
後面的侍衛上前低聲同帶頭的道:「謝家人得罪不起。算了算了,先去外邊看看,免得歹人趁機逃了。」
帶頭的尷尬的笑了笑,「溫掌櫃若是抓到了行刺的歹人,皇上必有重賞,我等還有要務在身,先行告辭了。」
他急匆匆的來,又帶著人急匆匆的走,順帶著還把撞壞的門給裝了回去。
溫酒站在門前,不咸不淡道:「諸位慢走。」
那些個人哪敢再慢半步,紛紛加快了腳步,跑著離去。
溫酒回頭看向庭院間,吩咐眾人,「把地上的血跡都清了吧。」
小廝侍女們連忙應是,忙碌了起來。
溫酒站在牆邊,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不速之客都走了,她心口卻始終壓著一塊巨石般難受。
難道是……後面還有什么不測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