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駭的險些跌坐回椅子上,眸色也有些驚慌。
片刻後,才看清坐在那處的人是趙帆。
「溫酒,你應當很清楚本王為什么要請你來這里。」趙帆坐在陰影處,偌大的宮殿里只有那么一點昏暗的燈,又久無人跡,著實有些駭人。
可他卻如同待在家中一般,沒有半點不適。
溫酒看了看殿中陳設,盡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她心道,這應當是先前被打入冷宮的吳昭儀,趙帆母妃原本的寢殿。
想那吳昭儀出身寒微,生了趙帆才母憑子貴,為主一宮,被打入冷宮之後,原本這地方應當讓給新的嬪妃,不過老皇帝這身子也沒法子在寵幸新人,因此便一直空置著。
沒曾想,倒是方便了趙帆。
這大晚上,趙帆把她弄到這個沒人的地方,一開口就說溫酒應當知道他為什么要請她來。
她知道個鬼!
趙帆這人因為母家勢微,先前那么多年,一直在瑞王和太子指尖做牆頭草,同兩邊都交好,哄人的本事也極高,做著兩面派愣是沒有被人打死。
可他的心思絕不至於,幫哪個哥哥登上寶座,好抱個大腿做富貴王爺。
其人心思之奸滑深沉,絕非溫酒能想明白的。
只可惜,她運氣奇差,每每都要同這人撞上,為求自保,交鋒過幾回,勉強保下性命,這梁子卻是越結越大。
再加上前世,趙帆對她有那么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這事就越發的復雜了。
溫酒一直沒開口。
趙帆冷笑道:「一定要本皇子對你做些什么,你才肯說?」
溫酒靠著桌子站穩,開口道:「溫酒不清楚,更不知該從何說起?」
趙帆看她的眼神越發的復雜了,「你是把本皇子當傻子嗎?李映月今日去偏殿足足一盞茶的功夫,一出宮就朝著李府去了,若不是你同她說了不該說的,她會如如此行事匆匆?」
溫酒心道,這人果然早就暗中派人監視於她。
可這事,是打死也不能認的。
溫酒道:「溫某落難,被宮人輕視欺辱,太子妃娘恰好路過訓斥宮人兩句罷了。至於她去李府……」
她故作不解的問道:「李府是什么地方?」
「吏部尚書李江寧的李府。」趙帆定定的看著她,「別裝了,趁本皇子還有耐心,你最好知道什么就說什么,否則……」
「否則,你會要我的性命嗎?」溫酒開口打斷他,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不怕死的人有很多,但是對女子而言,有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趙帆看她這模樣,十分的惱火,起身,大步走到溫酒面前,一把就拎住了她,往羅漢床一丟,隨即欺身而下,將溫酒困在那方寸之間,半點動彈不得。
他居高臨下道:「本皇子早就不該同你廢話這么多,只要將你變成本皇子的人,還怕你不向著我嗎?」
溫酒臉色瞬間僵住,猛地睜大眼睛。
前世之辱,歷歷在目,她舍了一條命,才保住自己可憐又可笑的清白。
她絕望又慌張。
帶她過來的那人下手太黑,不知道用了什么破葯,弄得她頭暈腳輕也就算了,雙手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實在是沒有力氣掙扎,連推開趙帆都做不到。
後者見她白了臉,不由得唇角上揚,「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溫掌櫃……也怕這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趙帆大笑,「撕拉」一聲撕碎了溫酒上襦,昏暗的燈火被夜風吹亂,破爛的衣衫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