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命。
那是他此生摯愛。
是情之所鍾。
可他卻讓阿酒獨自一人經歷三年非人的折磨,隔著千里萬里,風雨不同渡,陰晴各一邊,讓她空喚了千百次謝東風。
「容生!」謝萬金聽到這就急了,不由得上前一把拉住容生的手腕把人往後拽,「你什么都不知道,在這胡說什么!我長兄是為了阿酒才登基稱帝……」
容生一把甩開了謝萬金的手,「你一邊去。」
四公子就這樣被打斷,想再次開口,卻聽容生道:「誰不想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美人常有,可天下若是失之交臂,卻是再無機會。晏皇這般做,本座並不奇怪,只是溫酒既然同本座做了交易,成了我西楚的八殿下,晏皇再糾纏,未免太過人心不足。」
謝珩卻如同完全沒有聽見容生的冷嘲熱諷,只問他:「恨骨之毒發作時會如何?」
容生微愣,而後道:「此毒既然取名叫恨骨,自然是因為毒發之時,會將此生最痛苦之事反復回想,對世上曾辜負她害她之人反復回想,若是能即刻死了還算是解脫,若是命硬一時死不了,便會生生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謝珩一張俊臉越來越蒼白。
他光是想想阿酒毒發之時的模樣,便全身血液寒涼。
容生掃了他一眼,像是忽然找到了取樂的新法子,繼續道:「溫酒就是那個命硬的,哦,她同別人還不大一樣。她有不願意忘記的人,偏偏那人又害她至深,本座這三年想盡辦法讓她忘記過往種種,可她偏偏不肯,寧願痛不欲生,也要死死記著——謝東風。」
「容生!」
謝萬金面上笑意全無,生平少見的冷了臉。
容生卻只是頓了頓,又朝謝珩道:「你不是說你對她用情至深嗎?那本座今日就實話告訴你,恨骨之毒在身,永世難除,你近她一步,她便要多痛一分!」
他嗓音陰寒,「想讓她過得好些,也有法子,你傷一寸,她便能好過一分。謝珩!本座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謝珩還未說話,謝萬金登時怒了,想也不想的一拳打了過去,「容生,你他娘想死是不是?」
容生握住了四公子的拳頭,面不改色道:「這恨骨之毒百年前就有,晏皇若是不信,大可找旁人問問。」
聲未落。
謝萬金忽然面色大變,驚呼道:「長兄!」
容生見狀,順著四公子的目光看去,只見謝珩一刀插在了自己腹部,鮮血瞬間染紅了錦袍。
偌大的屋子里靜謐無聲。
謝珩道:「這般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