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覺得這人說的一點也不靠譜呢?
謝珩見狀,琥珀里笑意泛泛,把那本賬冊翻給她看,「這些都是你自己親手寫,是不是?」
溫酒點頭。
「你不記得為什么要寫這些,也無妨。」謝珩薄唇微勾,諄諄善誘道:「我告訴你,一個姑娘家,一遍又一遍寫同一個人的名字,必然是因為愛慕他思念他,想同他成親,與他兒孫滿堂百年好合的。」
溫酒看到上頭的狗爬字就覺著眼睛疼,想也不想的反駁道:「那可不一定。」
「嗯?」謝珩握緊了她的手,尾音微微上揚,頗有幾分「你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就要下重手了」的威脅之意。
溫酒秀眉微動,當即便道:「也可能是恨到骨子的仇人啊,天天都想著怎么殺了他的那種。」
聲未落。
她便被謝珩擁入了懷里,眼前俊臉忽的放大,紅唇猛地被吻住了。
溫酒的腦子瞬間變成一片空白。
滿心都是:這么怎么這么不講道理!
身側簾帳被謝珩無意間帶落下來,將投入軒窗的晨光遮去了大半,微微晃動的燭光將兩人的身影籠在其中,無端的多了幾分繾倦旖旎。
溫酒緩過神來的時候,謝珩已經十分自覺的含笑退開了,饒有興致的問她:「殿下方才說什么?」
他眼中俱是笑意,一副「你敢再說一遍,我就敢再來一次」的樣子,就差把這幾個大字寫在了臉上了。
溫酒抬手摸了摸鼻尖,嗓音也低了許多,「你不講道理,你說什么都對。」
謝珩俯首逼近她,嗓音溫柔的不像話,「什么?」
溫酒真是怕了他這副不要臉的模樣,深吸了一口氣道:「你長得好看,你說什么都對。」
謝珩含笑應了一句,「殿下說的極是。」
溫酒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敗了:「……」
光是臉皮就被他的厚,這沒法比啊!
兩人靜默了片刻,外間天色已經大亮,有微風徐徐吹入,紅羅帳被風吹得飛飛揚揚。
謝珩伸手,勾著簾帳的一抹紅流蘇把玩在手中,含笑問道:「殿下睡夠了嗎?」
溫酒「嗯」了一聲。
然後就聽他又問了一句,「可吃飽了?」
溫酒剛點完頭,覺著這事好像有點不對勁,不由得問道:「你又想做什么?」
結果,下一刻就聽見謝珩道:「那我們進宮同帝君帝後商量婚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