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也覺得帝君應允她同謝珩的婚事應當是另有圖謀,但是過了這么多添也不見有什么動靜,心中不由得越發不安,可怎么也不會是急死謝珩這么簡單。
也有這個人,能把復雜的事說的這般簡單,好似天底下的陰謀詭計都只是引人一笑的小把戲。
謝珩擁著阿酒,下巴輕輕搭在她肩頭,薄唇輕輕擦過她的耳側,若有似無的碰觸砸黑暗里猶如烈火燎原。
溫酒身子有些僵化,心口卻滾燙,那些歡喜和難言的情緒好像馬上就要壓不住,隨時可能噴涌而出。
饒是心中萬般變幻,她面上卻還還鎮定,溫聲道:「堂堂大晏之主,大晚上的私闖西楚皇宮,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說來也怪。
像謝珩這般年少登基,睥睨天下的帝王,生的又俊美無儔,原本該是列國風月榜上的常客,可他身邊連個貼身伺候的侍女都沒有,搞得那些個文人騷客們沒什么風流事好寫,只能寫晏皇嗜血好殺人,還有不少本子影射他有龍陽之好。
偏偏滿朝文武青年才俊無數,如秦墨葉知秋之流,都是風華正好身居高位的,少不得被人編排,是那帝王帳中寵臣。
謝珩不知阿酒的思緒已經飄遠了十萬八千里,溫香軟玉抱滿懷,越發的笑意盎然道:「不怕。」
他極其理所當然道:「我來見我的夫人,旁人有什么可笑話的?誰還沒個為心上人輾轉反側,孤枕難眠的時候?」
溫酒還有些出神,聞言不由得愣了愣。
謝珩也無需她回答,自個兒又補了一句,「若是他們沒有,那就只能算他們可憐了。」
晏皇陛下一臉春風得意的笑,滿臉都寫著:「我有阿酒我驕傲」。
溫酒已然不知道說他什么好了,只能悄悄往石洞外頭看了看,不遠處有忙忙碌碌的宮人內侍來來去去,巡邏的侍衛正從御花園往這邊走來。
她回頭,壓低了嗓音同他道:「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明日……」
「明日如何?」謝珩連著三日沒見到阿酒,如今心上人近在眼前,一個字都不願意落下。
恨不得貼耳相聞。
溫酒被他這么一打斷,忽然忘記了原本要說什么。
但是對方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縱然在昏暗的小石洞,也讓人難以忽視。
溫酒深吸了一口氣,裝作十分鎮定從容的模樣,同他道:「明日你我就要大婚了,早些睡,免得明日氣色不好,我那什么、那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身子不好……」
她這話還沒說完,忽然被謝珩輕輕一推,摁在了布滿綠藤的石壁上,「夫人方才說什么?」
他身上還帶著春風暖意桃花香,忽的俯身逼近,嗓音也低沉了許多,「我身子不好?夫人倒是說說,我哪里讓夫人覺著不好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