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番外公主(2 / 2)

她這話好像只是隨口一說,又好似當真覺著這人世沒什么值得她眷戀的。

溫酒聽了,當即開口道:「公主這話不對,世上值得人心生歡喜的很多,公主不因為太喜歡我,就不願意喜歡旁的人和事了,這樣不好……不好。」

趙靜怡含笑看著她貧嘴,眸中笑意愈深,「這大晏都不姓趙了,你還喊我公主呢?」

溫酒正色道:「只要公主願意,就永遠都是大晏的公主。」

「我不願意。」趙靜怡想也不想的說:「我生於皇室來的尊榮顯貴,都在那一日還盡了,好不容易才還清得來的自由身,我才不要回到金玉籠里去,不過溫掌櫃若是時不時給我點銀子揮霍揮霍,我倒是很樂意的。」

大公主會說這樣的話,溫酒並不覺得奇怪。

她笑了笑,舉起了酒壇子敬趙靜怡,「若是旁人,從我這里順走一個銅板都不行,但是公主要銀子,拿多少都成。」

「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可記下了!」趙靜怡笑著,很給面子喝了幾大口,才忽然想起來什么一般,從懷里摸出來一個錦囊里遞給溫酒,「我在來的路上耽擱了,沒趕上你們大婚,不過這賀禮還是要給的。」

「賀禮?」溫酒伸手接了過來,有些好奇這錦囊里頭究竟是什么東西,當場就拆開了。

她一看就愣住了,這錦囊看著不大,里頭卻藏著挺厚的一疊紙,三疊四疊展開之後是偌大的一張紙,「求子秘方?可這秘方怎么不開葯,上頭卻畫圖?」

「對啊,求子秘方,我特意給你弄來的。」趙靜怡笑道:「光開葯有什么用?你試試這上頭畫的姿勢,包你三年抱兩,兒女繞膝,省的那些那個老東西成天哭著喊著要讓陛下納妃,你多生幾個,堵住他們的嘴,氣死他們!」

溫酒看清之後,頓時面如火燒,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立馬就把這玩意塞回錦囊里去了,「公主好意,我心領了。」

「不能光心領啊,你得用。」趙靜怡伸手攬住了溫酒,極其隨意的靠在了她身上,「我同你說,你得把在我面前那個厚臉皮的勁兒拿出來對謝珩才行。」

溫酒實在不想同她再說這檔子事,立馬就拎著酒壇同趙靜怡共飲。

這美酒入了喉,愁消雲散,話說到一半,也就忘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誰也不提這幾年的辛酸苦楚,只挑些好玩的有意思的事來說。

溫酒說自個喝葯快喝成了苦汁樹,每天都要含糖來甜一甜才行,感慨著賣酒的人如今反倒沒酒喝了。

趙靜怡說進京時那匹馬長得俊卻不識途,愣是帶著走了好些冤枉路,這天下都走得,偏生回家的路總走錯。

兩人說著話,時不時飲一口酒。

等到酒壇快見底了。

溫酒有些舍不得喝僅剩的那兩口,屈指輕輕敲著酒壇子。

她有些醉意上頭了,才敢低聲問趙靜怡,「你這幾年,究竟去哪了?」

趙靜怡趴在石桌上,艷麗的面容一半被月光籠罩著,一半隱在暗夜之中,這會子酒意上頭,眉眼間隱隱的浮現了幾分傷情。

她嗓音低低的說:「我睡了很久,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他沒有剃度出家,同我結為了夫妻,相守著從青絲到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