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天天聽著謝東風說要給三公子娶個媳婦,但著實想象不出謝玹同哪個姑娘雙雙對對濃情蜜意的樣子,還三年抱兩呢。
就首輔大人那個冷淡勁兒,三年能走到同人家拉個手那步就算是天大的進展了。
葉知秋卻全然想不到這些,苦著臉道:「娘娘,你還笑我!」
溫酒忍了忍,低聲道:「好,我不笑,你繼續說。」
葉知秋抬手揉了揉自個兒的臉,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出一個解決之策來,「娘娘,你能不能跟陛下說說,讓三弦過了年再同那些世家小姐相看?」
溫酒有些不解道:「為何?」
「反正就是能晚幾天就晚幾天。」葉知秋近乎自暴自棄一般說道:「等過完年,我就向陛下請旨出京去,到哪個犄角旮旯都成,反正離帝京遠遠的,最好聽不到他的消息,這樣他同誰相看、鍾意誰、要娶誰為妻我都不知道……」
她說著,聲音越發低了下去,還帶著幾分難掩的傷情,「哪怕聽到了些許風聲,相隔千里我也沒法子做什么,等過幾年我再進京來,他早已成了親,那時候說不定都兒女繞膝了,這樣我也就徹底死心了。」
想想墨衣侯這些年為大晏出生入死,從不曾向陛下求過什么。
這番同溫酒開口,竟也只是讓謝玹晚幾天再去相看,連稍稍過分一點的要求都不敢提。
溫酒一時間都有些替她心酸,輕聲問道:「那個秦小姐應當給你出了主意吧?你年後就要出京,可同她說過?你們這出戲剛開鑼就又不唱了?」
「還沒來得及。」葉知秋想到秦問夏又有些頭大,「三弦慣會生悶氣,若是知道我和秦問夏一起氣他,只會惱火得再也不搭理我,我還是早點走遠些地好。」
溫酒頓時無言以對:「……」
這天底下怕是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像葉知秋這樣,什么事都讓著謝玹了。
自個兒都傷心成這樣了,還想著三公子會不會惱火。
換做是她,早就撇下這別扭人不管,忙著賺銀子去了。
過了片刻。
葉知秋端起茶盞將杯中水飲盡,又道:「秦問夏那里,我會找機會同她說清楚的。」
溫酒點頭,溫聲道:「不急,你再好好想想。」
葉知秋「嗯」了一聲,將茶盞放回石桌,起身道:「娘娘,那我得告假幾日,待在家里慢慢想,勞煩您在陛下那幫我說說。」
「好。」溫酒溫聲應了。
葉知秋這便行禮告退了,溫酒原本還想留她多說幾句,但見她心神不定的模樣便沒再留,由著回去了。
然而,這邊葉知秋剛走。
不遠處謝珩緩步而來,含笑問道:「不是說小葉和秦問夏進宮來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