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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安眉頭微微一皺,繼而道:「有嗎?可能是之前手滑,不小心把你拉黑了吧。」

「……」

羅維捏著酒杯的手忽然攥緊,然而語氣依然沒有變:「明天就是元旦新年了,有空出來一起吃個飯嗎?」

年安說:「不巧,剛吃完,學長你自己吃吧。」

「年安,你知道我們的吃飯只是一個借口,」羅維垂下眼睛,聲音變得冷淡起來,「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並非私事,關乎到工作上的,無論我們過去是何關系,我相信現在的你更能夠顧全大局,不會公私不分。」

「哦?顧全大局?」年安嗤笑一聲,「你既然這么『了解』我,那就應該知道,我不接你電話,已經是在明確的拒絕你。畢竟我們之間不僅是商業上的競爭對手,我還是已婚人士,總是跟你混在一起,名譽受損,你賠錢嗎?」

羅維:「……」

「所以為了顧全大局,學長,麻煩您有事說事,沒事別打電話過來。」年安眯著眼睛,一字一頓道,「你知道嗎?你這樣特別招人煩呢。」

羅維曾經對年安說過無數次類似的話,那時候的他從來沒想過,未來有這么一天,竟然會被他曾經不屑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甚至說出招人煩的字眼。

看著被掐斷的手機,羅維眯起眼睛,沉默片刻後,手里余下半杯還未喝完的紅酒,隨同玻璃高跟杯,一起被砸落在地,摔了個粉身碎骨。

年安剛掛斷電話,旁邊的宓時晏就冷聲插話進來:「我媽之前給過你卡?」

「嗯?哦,給過,」年安從口袋里翻出錢包,宓母當初給的那張戒指經的卡尚還完好無損的夾在里頭,他抽出來,看了看,「說是給我們買新戒指用,不過後來你不是找到結婚戒指了么?有一對應付就夠了,沒必要浪錢再買一對。」

宓時晏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這不沒有也得有么?」年安故意重重地嘆了口氣,「你爸總算同意你離婚了?」

宓時晏本冷著的臉變了變,眼中動搖一閃而過,然而很快又恢復到平靜,他說:「你聽見了?」

「嗯哼,」年安摘了眼鏡,按了按眉心,「恭喜你,總算不用再當離家出走的叛逆兒童了。」

宓時晏:「……」

他抿了抿唇,啟動車子開出大門,在管家的目送下,從宓家豪宅離開,片刻後,才說:「既然我已經將合同簽了,那我就會遵守合約,等時間到了再離婚。」

年安驚訝地咦了一聲:「這么好?我以為你會迫不及待地立馬拉著我直接上民政局呢。」

宓時晏說:「你願意?」

「當然不,合同在呢,你想的美。」年安說。

不知為何,宓時晏聽到這熟悉的四個字,竟難得沒了過去聽到時的憤怒與上火,甚至某個瞬間,竟然產生出松了口氣的錯覺。

宓時晏覺得自己可能是這婚結的太久,傻了。

元旦過去的第三天,年安到一條匯款信息。

他還沒來得及看,蔡女士突然打電話過來,接起的第一句便是:「你爸出事了。」

在年安的印象里,年父的身體一直不差,他可記得上輩子他死前,對方似乎還准備再跟年太太再生個老來子,身體要多硬朗有多硬朗。

而如今,年父從當初的普通人晉升為有錢人,沒想到這福氣消受不起,竟是直接病倒,如今躺在醫院里跟個植物人差不多,無法動彈。

據蔡女士口述,年父是被年函氣成這樣的。

自從這對父子兩聯合起來,把年安擠兌出去公司後,年函在公司里就開始無法無天,其他人忌憚他是太子爺的身份,沒人敢去說些聲。

偏偏這人明明是個廢物,卻完全沒有廢物該有的自知之明,什么都不會,又偏要插上一腿,公司里所有被他插手的項目,無一不被攪的亂七八糟。等年父知道這件事後,公司已經因為他的緣故,虧損了至少八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