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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安眉頭一挑:「你是?」

男人嘴角咧的更高,頭頂幾根黑發被發蠟刮得油亮,燈光下近乎可以當成鏡子,他語氣恭敬又不容拒絕道:「貴姓周,老爺已經等候您多時。」

年安本來還詫異自己什么時候有這份能耐了,能讓從未見過面,神神秘秘,並且剛剛聽說還生了病的宓老爺親自回國跟他見面。等到了包間,才發現所謂的恭候多時其實指的是跨洋的視頻電話。

他站在玄關處,望著偌大的餐桌正中央擺著的平板,里頭的老人吹胡子瞪眼,尋不見一絲和氣,更是沒有半點病態,讓年安忍不住懷疑蔡司寒方才的話的可信度。

宓老長著一張讓小孩噤若寒蟬的臉,若是在面前,也許會有幾分鎮壓效果,但被迫縮在一台只有十寸大小的屏幕里,就顯得幾分滑稽。年安忍了忍,才讓自己沒笑出聲。

系統卻忍不住吐槽道:「這要是黑白色的,豈不就是遺照了,得跪下來祭祖吧?」

「……」年安用手輕輕摸了摸鼻子,擋住自己彎起得嘴角,「你可以試試。」

試試自然是不能試試,那位周先生在平板正對面拉開了位置,年安一坐下,對方一招手,端著菜的服務生如同古代皇宮宴席,不多時,整個餐桌便立刻被山珍海味的菜色圍繞,襯的中間的平板更像系統口中的『遺照』了區別在於里面的人會動,還是色。

「你父親死了?」平板里的宓老突然開口。

年安微微擰眉,繼而恢復冷淡:「是的。」

「死因?」

「腦梗塞。」年安頓了頓,不明白為什么宓老會問這個,「您認識我父親?」

宓老眉間閃過一瞬的不悅,轉移話鋒,開門見山道:「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說說時晏的事情。」

年安態度自然,也並不顯得拘束,他靠在椅背,雙手插兜,沒有開口,只是等著宓老的後話,藏在鏡片下的雙眸略帶些冷意。

「你跟他不適合,既然離婚了就該一刀兩斷,而不是藕斷絲連。」

「是的呢。」年安突然應道,「我同意您的話,這么說,您今天讓我來的目的,是想讓我離開宓時晏,從此各自遠走高飛,不再牽扯,對嗎?」

宓老沒說話,姑且算是默認了年安的話。

年安斂去眼中的冰冷,笑道:「我也覺得這挺好,這也是我離婚的目的但是你找錯勸說對象了,要藕斷絲連的人可不是我,而是您的孫子。」他頓了頓,又說,「還是說,您用了手段把他關在家里,也沒能斷了他留在我這兒的心思?所以這才迫不及待的來找我……」

「他喜歡不喜歡你,是他的事,如若你真想離開他,真想一刀兩斷,你定然有辦法。」宓老打斷道。

年安說:「您怕不是太高看我了,年家可從一開始就比不上宓家,他若有心找我,動用你們家那點力氣查一查,不是簡單事?」

兩人隔著平板,隔著萬里大洋,借助一台脆弱單薄的平板對視,片刻後,宓老雙手撐在拐杖上,嘶啞的嗓音帶上脅迫的味道:「年輕人,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年安笑意深了些:「您太恭維我了。」

宓老冷哼一聲:「你有辦法。」他一頓,鏗鏘有力,「你自己清楚,一干二凈,只在於你的幾句話而已,並不需要時晏為你『配合』。」

話都挑明到這個地步,再說聽不出來,就不可能了。

「這世上真正一無所有的人鳳毛麟角。」宓老說,「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