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大人,要不您還是休息去吧。」案子的卷宗越累越高,盧斯就看鄧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比昨天被嚇暈的時候都難看,總覺得這位老爺子就要當場哭出來了一般。
鄧艾搖了搖頭:「老夫……得看著……看看到底在老夫手底下都發生了什么事……」
鄧艾這么說,盧斯也不再勸,繼續核對案件。
過了一會,鄧艾突然像是出神一樣,道:「我們為官的,不管做的是什么官,稍微一個疏忽,就不知道是多少人命。老夫總以為,自己手底下即便有冤屈,至多也只是一二而已,誰知道,竟然到了罄竹難書的地步……」
話沒說完,鄧艾抬手,捂住淌下的眼淚:「盧大人,老夫過去對你有些誤會,現在跟你道個歉。」
「鄧大人,不必……」盧斯趕緊讓開老大人的這一禮,這個老頭也是個好官,少有的好官。
「行了,咱們也不多客套了,還是趕緊的,把這些案子盡量審理清楚……」
有無常過來復命:「大人,屬下等去慢了一步,人和賭坊已經是人去樓空,不過在賭場做事的人已經被屬下抓到了八人,其中有兩人乃是賭坊中的小頭目,如今正在審訊當中。」
盧斯點點頭:「人交給你們,審訊也交給你們,等有了結果,再來告訴我。」
「是!」
這無常一走,大理寺卻越發的熱鬧了,一些鐵案,懸案都被翻了出來,從開陽府本地的,最近的案件開始,一件一件的審理。
書吏、官員、捕快,即便天黑了,大理寺也依然是燈火通明。
而馮錚,這個時候正在三河村,這個村子在開陽府渠縣治下,村子所在的位置水網密集,因此土地肥沃,多為水田,村中百姓也大多富庶,村里還有兩個庄子乃是開陽里大戶人家的財產。
無常的赫赫凶名,早就在開陽周圍四里八鄉傳遍了,村長,族長與族老們被叫去的時候,都有些心驚肉跳的。
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別看都是芝麻綠豆大點的鄉紳,但他們可是大家族的最上層,將族權牢牢握在手中,又是在這種富余地方,說一點虧心事都沒做過,那絕對是做夢。
馮錚掃了一眼惶惶不安的眾人就知道他們是什么意思,他心里一嘆:「諸位老人家快快請坐,本官來此乃是為了多年前的一宗懸案,請各位長者解惑的。」
眾人應著,戰戰兢兢坐了下來。
「諸位可還記得,在三河村曾經有一戶顧姓人家,全家都死於祝融之禍?」
下面的人都是一驚,當年這事在他們這地方可是大案子,村長站起來:「大人,當年這案子不是已經查證乃是同村的趙三黑所為嗎?」
趙三黑就是當年那個跟著顧天水跑出去的無賴,按照顧天水的意思,那無賴是被當年那人給「處理」了,可事後並沒有誰找到趙三黑的屍體,三河村顧家慘案發生後,全村上下又只有素行不良的趙三黑失蹤,這口黑鍋自然是就扣在了他的頭上。
「又有證據,證明當年犯下這案子的另有其人,趙三黑只是無辜碰上,怕是給人當了替罪羊。」
馮錚話音一落,下面就有數人,即便是他官威在上,也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當年顧家除了老四家留了一條根,其他人全都死絕了,可顧家那段時間積攢起來的財產可一點都不少。
馮錚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