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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道[修真] 蒼跡 1249 字 2021-04-08

剎那間,童青只覺得一股涼意自腳底升起。

柳夜闌皺眉:「可有查清楚王氏遷至安平的緣故?」

蔣叔致神情亦難掩思慮:「據王氏對溪塗鎮鄉里所告,因為王氏二子過了童子試,王氏一貫在鎮中與縣城中都有買賣,為了照顧王氏二子的仕途,索性便闔家遷來了安平。」

這理由乍一聽很合情合理,可細論卻全然經不起推敲。

蔣叔致亦將前後詳情一一道來:王氏一共就兩個兒子,大兒子已經成家生子,有妻有妾,王氏那布匹生意也是他在打理,顯然將來是要接管家業的,王氏這小兒子原本性情有些跳脫,此次中了童子試可以說是走了狗屎運。為了一個偶然通過童子試的小兒子,全家離開故土遷來安平縣城?且不說縣城生活水准高於鎮中,就說那溪塗鎮里,可也還需要王氏大兒子時常回去照應一二這么個折騰法兒,當初為何一定要遷來這縣城之中呢?簡直叫人百思不解。

這前後,一個消失的丫環、後來被驅逐的馬三、馬三燒掉的衣裳、甚至王氏報案時所說的財物遺失……必是有什么關聯。

柳夜闌理清線索,便也不多糾結,轉而問道:「那張氏與王氏可又有什么相似之處嗎?」

蔣叔致想起來也是眉毛緊皺:「當初父親與縣衙諸公亦是研討良久,便是大哥二哥亦曾反復推敲,論理說,這張氏乃是土生土長的安平縣人,與王氏一家人乃是後來才相識,若說兩戶人家有什么相似……除了都是買賣人,且有利益往來,算是交好之家,我也實是想不到別的了。」

柳夜闌心中一動,突然問道:「可有在張氏中也搜到過小孩兒衣衫?」

蔣叔致一怔,先是寒意乍起,隨即又勉強笑道:「柳兄弟你這問題未太過奇怪,這兩戶人家中皆有小孩子……再者,你也莫要因為那馬三燒了小孩兒衣衫便疑神疑鬼,說不得,也許是他與那叫芳草的丫環有了首尾珠胎暗結才有這般致祭之舉。」

這也是縣衙內部目前能達成的最合理的解釋:這個芳草也許是被主家因為不貞的緣故,或拋棄或解決,總之結局不好,馬三為了這小丫環出頭,便直接被趕出了王家,對於這樣人口簡單的家族而言,趕走一個世仆必是因為對方猜錯太大;而對於馬三而言,被王家趕出家門,在安平這樣的小地方想再找到一樣的差使幾乎不太可能。

不難想像,為了芳草之事,馬三先是討公道不成,後又被驅逐,心中懷恨,用了某種手段殺了王氏一門,至於張氏那邊,那解釋雖然牽強,卻也是唯一能說得通的。而後馬三悄悄回到王氏,為自己也許死去的孩兒燒掉衣服表達哀思,卻意外被柳夜闌一行人撞到,熟悉地形的馬三爬上屋頂意圖避開他們,意圖尋找機會逃走,卻沒有想到還是被捕,驚惶之下,外加大仇得報生無可戀,他也用一樣的法子自盡而亡。

柳夜闌與童青同時皺眉,只覺得這個版本的故事也有些牽強與說不過去的地方。

柳夜闌只突然道:「三哥,你可知那燒掉的衣服……並非普通小孩兒衣衫嗎?」

蔣叔致一怔。

柳夜闌卻是細細描述道:「如果那衣衫是給小孩兒穿,上衫下褲各有其是,與成人之衣相差仿佛,可我見那殘余的衣料之上,上襟之下依舊有余料,從殘燼來看,似是一體……」

他頓了頓,眼神有些奇怪地道:「什么樣的家里會給孩子做件上袍下褲全都連在一起的衣衫呢?」

彼時孩童衣物,嬰兒時用襁褓,略長時可著帕腹、兩襠,及至再長一些,可以自由玩耍時,衣物便與成人無太大差別,上身是袍衫或半袖,下身是衤誇褲。

可如果真如柳夜闌描述這般,馬三燒掉的衣物分明十分詭異,乃是一件袍衫衤誇褲縫合一體的奇怪孩童衣衫。

講真,此案經手者幾乎皆是男子,沒有人會留意小孩兒衣衫的特別,最多看到會發現那衣物色澤鮮艷,多看一眼,似柳夜闌這般依據織物的長度、灰燼的模樣推測衣衫款式的,絕無僅有。

因此,當他提出這個問題時,從蔣叔致到童青俱是安靜下來,他倆可都是沒有見識過女紅的人物,而且,在他們看來,柳夜闌提的這個問題,實在算不上什么問題,在這樣的命案之前,疑犯燒了一件奇怪的小孩兒衣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