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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蘇悅乖巧地問候了一句,絲毫沒有剛才的瘋癲,道:「父親人呢?」

「他最近很忙。」女子揉了揉他的頭,又叮囑道:「我知道你喜歡出去玩,但最近城中瘟疫肆虐,你還是小心些,能不出去最好。」

「母親和父親還沒有辦法嗎?」

「你父親近日和我都是焦頭爛額的,沒有太多的時間能夠照顧你,所以你要自己保護好自己,別讓我們擔心。」

「我知道的,母親。」蘇悅又往里面的屋子看了看,隱約能夠看到一個身影,他俯了俯身,這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蘇悅蜷縮在屋內,外面的燭火透過門縫蔓延進來,他盯著那一絲光亮,久久不能入眠。屋外時而會有淡淡的腳步聲,有人在低語。

蘇家四代為醫,蘇悅的父親和母親也是為此結緣,他們一家在這城中聲望頗高。這一年,突發了一場瘟疫,許多大夫束手無策,連同他的父親也是一樣的。

於是就變成了這種樣子,所有大夫沒日沒夜地在查找古籍。

天漸明了時,屋外的燭火熄滅,緊接著又開始忙碌起來。蘇悅被一陣喧嘩聲吵醒,有些頭昏腦脹地出了房門,一陣強光刺來,他下意識地遮了遮眼,皺眉就見院子里或坐或躺著一些病人。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六批了。

蘇悅的母親端著葯罐,回頭見他面色潮紅,面色一變,匆匆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

蘇悅紅著眼,一臉茫然:「母親。」

「你發燒了。」蘇母聲音一沉,隨即將他抱回了屋子,替他掖好被角後,又轉身出去。

蘇悅昏昏沉沉地躺在床榻上,許久後聞到一股葯草清香,繼而被人扶起,緩緩灌了一碗葯湯,夜間,他只覺得眼前影影綽綽,叫人看不清楚,迷糊之中外面好像還有雨滴聲,蘇悅一睜開眼,就將母親坐在床頭,一手執冊,眉頭不變地皺著。

「母親……」

「醒了?」

蘇母松了口氣,轉身拿過桌子上的水,蘇悅喝了一口,頓時清醒了大半,一下掀開了被子,驚慌失措道:「完了,風月還在外面等著我!」

蘇母將他按回了被子里,好笑道:「瞎說什么?這都到後半夜了,外面還落著大雨,風月那孩子又不傻,等你做甚?」

蘇悅覺得自己也是燒糊塗了,回到了床上也睡不著,他想了很久,忽然問道:「母親,我是感染到了嗎?」

「別瞎說。」蘇母揉了揉他的頭,「你只是受了風寒,最近身體可能有些虛弱,別出去轉悠了便好。」

蘇悅點頭,而後靠著榻上,也不說話,靜靜看著他的母親,等到天微微放明時,外面來了敲門聲,他的母親又囑咐了幾句,而後端著葯碗出去。

蘇悅坐在床上胡亂想著事情,一邊為他父母憂心,一邊又恨自己這時病了,不能再出去找風月玩了,睡著的時候,他做了個夢,夢里下著傾盆大雨,而一個弱小的身影便站在雨霧之中,蘇悅走近時發現竟是風月,連忙勸說他趕緊回去,可那人不知怎么了,倒像是聽不到他的聲音,一直傻傻的笑。

夢醒之後,蘇悅出了一身冷汗,他按照父母的囑咐,乖巧的喝了三天葯汁,病一好便慌慌張張地出了門。

風月就站在樹下,見到人來,對他招了招手,一時間,夢境與現實重合,他盤膝坐下,一臉茫然道:「風月,你不會一直在這里吧?」

「我又不傻。」風月彈著他的額頭,見人吃痛,咧嘴一笑,隨後靠著他瘦弱的肩膀,松了口氣,眉宇之間有些疲倦,「我睡一會兒……」

蘇悅托著他的頭,微微側首,卻看不清他面色,連忙正襟危坐,動也不敢動,一時間,只有青草香彌漫。

這座城一片死寂,蘇悅與風月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