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樓，看到了從廚房里面端著調料碗過來的白汐。

她依舊笑容嫣然，很柔和，很唯美，看著，又明媚動人，清麗脫俗。

安馨說的，她快要死了，這個答案……

他只是想到，心臟猛的抽痛，很悶，再次捂住了心臟的地方。

「紀總。」左思察覺到了紀辰凌的異樣。

紀辰凌視線緩緩地落在了白汐的臉上。

白汐不敢正視紀辰凌，自然沒有發現他的異樣，笑著對外婆說道：「我調了醬汁，可以舀一勺放在碗里，餛飩沾這個醬吃很好吃。」

「辛苦你了，趕緊來坐吧。你就坐在天天的旁邊。」外婆說道。

白汐坐在了天天的旁邊，不經意地看向紀辰凌，對上他專注的目光。

他的眼中仿佛只有她，其他，都成了荒蕪，沒有顏色。

這眼神，好像是會鑽入人心的蠱，直擊人的靈魂。

白汐有一瞬間的慌亂，移開了眼神，拿起筷子，可能是太過緊張的關系，她拿著筷子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因為，她快要死了，所以，把他推到千里之外，她才會在解決安馨的事情後，要把天天的撫養權給他。

這么想來，一切都符合邏輯了。

紀辰凌長長地深吸了一口氣，心里依舊疼的像是蟲子在撕咬，他移開目光，夾了餛飩，放在自己的碗里，低頭，咬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在口中泛濫，似乎有點記憶要從腦子里出來，偏偏，又什么都想不起來。

這種感覺很難受，就像是一首歌，你聽過，以前很熟悉，也能哼出旋律，偏偏，不記得，那首歌的歌名。

左思看紀辰凌的情況真地不太好，握住了紀辰凌的手臂，「紀總。」

紀辰凌看向左思，沉默著，眼神里面太有深意。

左思有一種被完全看穿了的感覺，心虛地松開紀辰凌的手。

紀辰凌沉默著，吃著晚飯。

誰都沒有說話，氣氛特別的尷尬，詭異，和沉默。

天天看看紀辰凌，又看看白汐，再看看左思，她揚起笑容，說道：「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昨天小明做夢，夢見被我打了一頓，他嚇醒了，然後他接著睡，又夢見了我，我很奇怪地問他，你怎么還敢回來？」

天天說的活靈活現的，但是，大家都有心事，沒有那么容易被逗笑。

天天看大家都不笑，不解，「是冷笑話嗎？你們這表情，很像是故事里被揍了兩頓的小明。」

紀辰凌外婆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下，夾了一塊扣肉給左思，「你多吃一點，感覺你比上次來還瘦了。」

紀辰凌看向白汐，沉聲道：「聊會。」

「聊什么啊，現在是吃飯時間，你這小子怎么了？」外婆趕緊說道。

紀辰凌放下筷子，直接朝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