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
王的發言居然被迫中斷了。
倒不是三日月宗近或者金發騎士中的誰打斷了他,而是正在愉快交談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就是那個孩子嗎?」
其中一人問。
「是的。據我所知,襲擊已經不是一次了。」
金發騎士回答,神色變得嚴肅。
「哎,那可真是……不巧。」
三日月宗近的目光投向遠處,暫時還沒有回。他像是隨口感慨:「雖然有很大可能都是王覺得無聊找事兒欺負人家,但是,不管怎么說,我還是要站在王的這邊……」
王:「哼,這才像話!你本就應該無理由地仰慕本王才對。」
不對。
吉爾伽美什剛因某人的那句證明立場的話心情轉好了一些,結果略一品味,就品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前面那半截「雖然」是什么意思。
這家伙,還是老樣子,說話總是喜歡帶刺啊。
暫且不管三人這邊的情景。
被他們的目光關注著的遠處也就是那個被人為砸出的坑洞里,終於出現了些許的動靜。
……
非常不容易。
衛宮士郎悠悠地醒來了。
他的記憶出現了斷層,勉強還記得的最後畫面還模糊無比,只能依稀回想起,自己是被瞬間暴怒的英雄王轟飛的。
好像是,腳下沒注意地踩到了什么,才讓從頭到尾都漫心的英雄王突然變了態度……
唔,不行,頭好痛。
全身上下也都能感受到痛楚。大抵是砸出來的皮肉傷,實質上沒有大礙。
灰撲撲的紅發少年似乎昏迷了一陣,才恢復意識。
不知道在昏迷期間,外界發生了什么,但衛宮士郎卻有一點隱約的印象。
他似乎做了一個斷斷續續的夢。
夢的場景是距今有些遙遠的十年之前,地點倒是沒變。他知道,那里也是冬木市。
雖然是,被大火吞噬成焦土的冬木。
四周皆是斷壁殘垣,破碎的鋼筋胡亂地砸落在地,壓碎了不知多少僥幸未在火焰中喪生之人的身體。
十年前的衛宮士郎,就險些成為與城市一同殉葬的遇難者中的一員。
半邊身體被重物壓在下面,那時只有七歲的紅發孩子氣息奄奄。
披著風衣的黑發男人在拼命地救他。
他還有一點意識,努力睜開眼瞼,漏入瞳孔中的是未來的養父流著淚的空洞雙眼,還有被漫天火光熏染成艷紅的天空,以及
「好……亮……」
記不清了。時間過得太久,如果不是夢境讓他重回到當時,衛宮士郎肯定想不起來,當時自己隱隱約約望見的並不只是切嗣和天空。
為什么要說,「好亮」呢?
幼小的少年似乎從眼角的余光中,捕獲到了即使一閃而逝、卻比星光還要耀眼的光芒。
一圈一圈,金色的波紋……好像也是憑空出現的。
雜音鑽入有些遲鈍的耳中,包括了類似硬物碰撞的聲音,骨頭破碎的聲音,某些奇異之物的嘶鳴……
那時的衛宮士郎肯定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
如今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