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兄……」彭宏悟苦著臉,抱著一線希望道「小弟不知道您的身份,若是知道了,絕對不敢如此行事。」
林法度不屑的道「如此說來,若是面對普通散修,你就敢這樣做了。」
「是……哦,不是。」彭宏悟語無倫次的道「林兄饒命啊,看在我們同行一月的份上,您就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向著林法度重重的磕起頭來。
林法度一怔,眼中閃過了一絲鄙夷和懊悔之色。
他從未想到過,與自己同行一月之久的戰斗伙伴,骨子里竟然是這樣的人。
下方的張德學和彭家眾多弟子們一個個看得是羞愧不已。
他們寧願彭宏悟站起來,堂堂正正的與林法度一戰,哪怕是戰死當場,也好過此刻的表現啊。
輕嘆一聲,林法度搖了搖頭,道「沒骨氣的東西。」說罷,他大袖一揮,一道寒光陡然激射而出。
那是一條長鞭,柔軟的鞭身此刻堅若金剛。
「啪……」
仿若利箭一般,鞭子擊碎了彭宏悟的胸前衣襟和護甲,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心臟之內。
彭宏悟的所有動作立即僵住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胸口的長鞭,似乎直到此刻也不敢相信自己會就此死亡。
喉嚨口發出了幾道干澀的咯吱聲,他的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
林法度的這一鞭真氣涌動,瞬間就擊碎了他的心臟,讓他立即斃命。
中期武師的實力卻是強大無比,彭宏悟雖然身死,但身體卻依舊是抽搐不已,就像是一些軟體動物,哪怕是將它們的腦袋砍下來,它們的身體也能夠存活許久。
不過,人類畢竟無法與自然界的神秘物種相提並論,片刻之後,彭宏悟的身體變得僵硬,再也無法動彈分毫了。
林法度冷眼旁觀,直至此刻才消了心中怨恨。
他手腕輕輕一抖,長鞭頓時消失。傲然轉身,雙手背負走下擂台,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未曾朝著彭家眾人的方向看過一眼。
來到了戎凱旋的面前,林法度一改冷峻臉色,微笑著道「戎兄弟,可願與我痛飲三百杯?」
戎凱旋一怔,他雖然不怎么會喝酒,但此刻卻也無法推脫。
「既然林兄有興趣,小弟舍命相陪。」
兩人相視一笑,並肩離去。
不過,就在他們走下台的那一刻,戎凱旋的腳步卻是突兀的頓了一下。
因為在他的耳邊突地響起了端木木那如同蟲喃般的聲音。
凱旋,若是楊剛問你想要學什么,你記得向他討教風系咒法。
戎凱旋腳步不停,腦袋卻是微微額首。他的這個動作極為自然,除了端木木之外,竟然無人察覺。
當他們遠離之後,下方眾人對望一眼,紛紛散開,特別是林、戎兩家子弟和散修們,都沒有絲毫想要留在這片是非之地的意思。
而端木木等師級強者雖然一個個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是大笑不止。
彭、戎、林三家雖然表面上和睦相處,守望互助。但是,他們之間的競爭關系也不小,如今見彭家遭受巨大打擊,也是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
至於彭家子弟們一個個面面相覷,用著鄙夷的目光看著擂台上的那具屍體。
「張老,我們現在怎么辦?」一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張德學的臉色陰沉,仿佛能夠擠出一地水來。
他雙拳緊握,緩緩的道「收屍。」
「是。」
片刻之後,已經有人做好了擔架,將彭宏悟的屍身扛了上去。
張德學看到這具屍身,不由地勃然大怒,都是這小子下手不干凈。如果真的神不知鬼不覺將林法度除去,那倒也是一件好事。
但事與願違,反而讓彭家蒙羞,真是罪該萬死。
「將他的屍體火化,骨灰拋在秘境之中吧。」
眾人一怔,一人輕聲道「張老,按照家族規矩,若是有門下弟子在秘境中戰死,都要將屍骨送回家族的。」
「哼。」張德學冷笑道「這家伙是戰死的么,他給家族惹來如此巨大的麻煩,就算是挫骨揚灰也是罪有應得。」
眾人見他臉色猙獰,不由地心中大駭,哪里還敢辯論,抬著屍首匆匆離去。
張德學收斂了一下心情,他轉過了頭,看著戎凱旋和林法度離去的方向。
他的目光冷峻而充滿了寒意,他心中暗道。兩個小兔崽子不要張狂,老夫會逮住機會,讓你們知道與我作對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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