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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負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看見雲慧皺著眉站在谷邊:「他掉下去了。」

林不負表情一陣扭曲,長長的指甲陷入皮肉,倘若沒有師父的授意,雲慧是不會管這些事的。

謝覽心頭一窒,狠狠一閉目:「你做了什么?」

林不負雖然畏懼,但仍強自挺起胸膛道:「雖然不是我推他入崖,但終歸結局沒什么兩樣……」

謝覽打斷她,聲音很輕卻讓人膽寒:「他待你不好嗎?你要這般對他。」

林不負紅了眼:「是,他是待我好,他待每個人都很好。可是哥哥,你別忘了,你同我一樣,人魔兩界皆不相容,生來孤獨。他現在如此,不過是情勢所迫,來日他若有了倚仗,又豈會隨你?」

謝覽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垂眼看著腳下的一片深淵:「倚仗?若真有那么一日,也該讓我親自討教一番。」

林不負見他執迷不悟,狠狠一跺腳:「你不過是暫時被□□蒙了眼,被這十丈軟紅塵迷了心……

謝覽聞言勾唇一笑:「不錯,天地之間,我獨鍾情於他一人。人魔不容於我,與我有何干?他能容我,便已足矣。所以,不負,」謝覽扭頭看著少女,目光平靜深遠,「別碰他。」

他的聲音像是寒冬臘月催生出來帶著血氣的冰花,冷漠中透著殘忍。

林不負臉色慘白,她看著這個明明近在咫尺卻仿佛遠如天際的男人,在本能的畏懼中茫然:她自小以為他們是一樣,人情冷暖皆是虛妄,唯有孤獨才是永恆。然而,這不過都是她以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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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裂的黑色土地荒蕪一片,絲絲黑色瘴氣從裂縫中涌出,枯黃雜亂的小草從土壤的裂縫中艱難地冒出頭,無打采地垂著頭。

季羨魚動了動身體,渾身沒有一處不痛,他捂著腹部勉力坐起來,小蛇妖蜷在焦黑的土堆旁,一動不動,顯然已經陷入昏迷。

強撐著身體艱難地朝小蛇爬去,將體內的靈力灌入小蛇體內,輕聲喚道:「醒醒,小家伙。」

這谷底瘴氣會順著傷口和皮肉,一點點入侵他們的身體,只怕過不了數日,他們就要被分解在這谷底,成一堆白骨。

小蛇妖碧水緩緩睜開眼睛,氣息很微弱,季羨魚摸了摸它的腦袋:「堅持住,我帶你出去。」

碧水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掌心,又歪著身子趴回地上。

「出去?」桀桀的怪笑聲傳來,帶著破敗的喘.息,仿佛一只漏了氣的鼓風機,讓人毛骨悚然,「你是在天人說夢啊。」

季羨魚伸在半空的手一頓,順著聲源望去,一只三米高的蜘蛛立在風中,八只干癟的爪子仿佛失去水分的枯枝,一張枯槁的老婦人臉嵌在腹部,嘴巴張合著,正是她發出的聲音。

季羨魚站起身,警惕地看著她:「為何出不去?」

「你當這什么地方,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她一手指向高聳的山壁,似癲似狂,「降魔印立在此處,你們可是插翅難飛。」

季羨魚仰頭,一尊惟妙惟肖的真佛像映入眼簾,左手置於腹前,右手觸地,正一臉慈悲地俯視著他們。

蜘蛛看著蜷縮著的碧水,眸中閃過貪婪的綠光:「這小東西修為淺薄,又身負重傷,反正也活不久。你不如買我一個人情,待我飽餐一頓,再把你送到真君那里,說不定真君有法子送你出去,桀桀桀……」

這妖只怕是在谷底受了重創,忌憚他的修為,才沒有輕舉妄動,想用言語哄騙他。

但他情況實在也不算好,前幾日那番情.事,加上林不負的暗算,又從那么高的懸崖摔下來,就算有【春意盎然】加持,也難以為繼。

季羨魚佯裝心動,問道:「我怎么知曉,你口中的真君到底是真是假?我這小妖雖然修為低末,但好歹也伴了我一些歲月,我斷然不會讓它平白送死。」

蜘蛛聽後,咧嘴笑開:「自然是真的。這小妖終歸是要死的,能為你謀取一條生路,想來它定是十分願意的。你把它給我,我即刻就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