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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瀑布下,幾個起落跳上懸崖。那名弟子忙不迭跟上來,季羨魚失笑,竟然連一個未曾謀面的弟子修為都高於他,難怪這邪門功法會掀起腥風血雨,可萬萬不能讓這功法流傳出去。

他信步在山間穿行,找到當日熟悉的那個山洞,矮身鑽了進去。等那名弟子趕到時,卻已經不見他的蹤跡。

季羨魚在走廊里摸黑行走,這個地宮同他當日下來並沒有多少分別,很快,他到達了當初關押江皓寒的地方,本想飛身掠過,視線掃過那個黑色的身影時,讓他身形一頓,有了一種時光重返的可笑錯覺。

聽到動靜,一直垂首的江皓寒吃力地抬起頭,在看清來人時微微吃了一驚,旋即笑開來:「沒想到還能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你,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他的樣子比上次還要狼狽,修為失了大半,濃密的頭發夾雜了大半白發,渾身上下盡是血漬。

季羨魚覺得喉間被堵住,雖然這個人隔三差五找麻煩,卻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他。

江皓寒見他這副樣子,反倒笑得愈加開懷,笑聲扯動了他的內臟,他又咳了幾聲,目光溫柔又認真,聲音沙啞道:「你怎么總是這樣?分明和人沒什么交情,卻總是莫名其妙地為別人著想,替別人傷心。」

頓了片刻,他斂了笑意,極認真的看著他:「我真羨慕他啊,在那么早的年紀遇見你。」

「我帶你出去。」

季羨魚抬步上前,召出劍靈揮劍朝鐵鏈砍去。鐵鏈上的符篆立刻盪出一圈光波,將劍身推了出去。

江皓寒絲毫不以為意,只是勾著嘴角看著季羨魚:「抱一下,算是死前的饋贈?」

季羨魚聽到前半句話時覺得大概有詐,畢竟當時被對方吸食靈力的過程還深深地印在腦海,聽到後半句話又立刻心軟,牙一咬,將劍一,傾身抱住,惡狠狠道:「前輩人中龍鳳,何必說這樣喪氣的話!」

若是要吸就讓他吸點,反正死不了。

江皓寒臉上的笑僵在臉上,被這猝不及防的擁抱給驚到。他四肢僵硬著,溫熱的體溫自對方的身上傳來,干凈的皂角味充盈在鼻尖,干燥而溫暖。

季羨魚准備想後退,腰卻被對方的手掌禁錮住,沙啞低沉的聲音自耳畔傳來:「血緣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你看,分明沒有相處過,她卻莫名長成了我的樣子,真不知道該驕傲還是該苦笑。」

「她吸食了趙嵐和姜元的全部功力,又得了我半身修為,待她全部融合,這世間再無人是她的對手。心魔會吞噬了她的全部心智,以後,你便再也逃不出她的掌心了。」

季羨魚頓覺毛骨悚然,他沒想到俞靜琬竟然敢吞這么多人,這么多個大能修士加起來,誰能阻擋?

「你准備去殺她是嗎?她清醒時刻自然舍不得殺你,但那個心魔可不一定。」

季羨魚只覺得胸口一燙,溫熱的氣息源源不斷輸入其中,他慌忙要推開身上的人,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鏈條纏住,竟一下掙脫不開。

江皓寒苦笑道:「我與師妹生死契一直未曾動過,不想竟然用在了這個地方。」他將手中的符文結印,一個惟妙惟肖的小人兒立在掌間,「此乃雙生契娃,你將它打入她的體內,就可用劍斬殺心魔。」

身體驟然被放開,江皓寒頭發盡數變白,季羨魚一手托著手里的雙生契娃,一手捂著胸口,一個字也說不出。

「去吧。等心魔成了,那條小龍就活不了了。」江皓寒緩緩閉上眼睛,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狂風拂面,冰冷的氣息一瞬間鋪散開來,人影從入口到跟前只用了一瞬,季羨魚來不及反應,就看見俞靜琬掐著男人的脖子,雙目赤紅,手上浮現可怖的青紫筋脈,掌間妖冶的赤紅一閃一滅:「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你在擔心什么?擔心他跟我走?還是擔心我殺了他?」江皓寒看著癲狂的女子,絲毫沒有性命危在旦夕的覺悟,眼中帶著嘲弄,「你關著我卻不殺,難道是因為我是你所謂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