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佯裝失足落橋,哀聲求救,周圍的人都懼怕地散開,腳下的冤魂拍激著石墩,他心中忍不住有些好笑:這些人,不怕惡人怕惡鬼,還修什么道呢?
無趣,實在是無趣……
「抓好木牌。」
手腕被握住,熱度源源不斷地從那里傳來,他仰頭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微微失神。
豆大的汗從那人額際滾落,砸在他的臉上,讓他回過神來,他握緊那只拽住自己的手:「我還沒有拿到原木。」
那人氣急敗壞道:「命重要還是原木重要?」
話雖如此,卻仍是緊緊拽住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放棄。
江皓寒跟在他身側,明明這樣的地方諸多禁制,他又滿身是傷,本不該闖,卻還是硬壓下修為跟了進去。
他第一次嘗到這種弱小卻被尊重認真對待的感覺,這一路為了得到力量不折手段,到了這人眼前卻仿佛一切都不重要。
看著男人聽聞若白死訊時的悲痛,他既滿足又失落,滿足男人難過是為他,只是他才是真正殺死若白的凶手啊。
他這一路踏著無數屍骨,卻第一次為腳下的屍骨驚慌。如果能早一點遇到他,或許,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知道趙嵐恨他,就算被她折磨這么多年也不曾怪過她,卻也從來沒有後悔過。是趙嵐沒有珍惜,就算他不出手,也不過是換了一個人。但是,俞晚月那樣好的底子,她的身子能讓他資質再進一層,他自然是不能放過的。
他終於超越了所有人,成為陳江兩家史無前例的天才,將那些曾經不屑折辱於他的人紛紛踩在腳下,女人致的臉總算出現老態,但卻仍是波瀾不驚地冰冷模樣。
「如今江家便是你的了。」
他看著一干驚慌失措的仆從,心生厭倦,終歸沒有半分意思。
「前輩人中龍鳳,何必說這樣喪氣的話。」
溫暖的熱度從對方身上傳來,一如初見時,直接涌入他的胸口。
謝謝你,來到我這漫長的一生中。若有來生,望早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