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後,二人正欲起身跑路,男人不住回看一眼,轉身大邁一步,轉眼就抓住了那個穿著哈士奇服的人的手。
紀滿星身上套了件左一塊灰右一塊白的衣服,手掌掩在袖子中變成狗爪,還是感受到了男人抓在料子上的手傳下來的熱度。
「紀滿星,別來無恙?」
恍惚中,安烈陽壓抑的聲音透過頭套傳進紀滿星的耳朵。
43.
操!見鬼!
紀滿星原地靜止了三秒,突然甩開安烈陽的手,扶著頭套不管不顧的往門外沖。
謝均禮不好阻攔,眼睜睜看著安烈陽追出去,等到兩人都消失在門口,他無奈的搖搖頭,苦笑著往外走,十分不巧,迎面撞上了走進來的顧雲憲。
謝均禮冷汗當即就下來了。
確認過眼神,是要把他生吞活剝的人。
真是……風水輪流轉,蒼天繞過誰?
京雲飯店外,穿著玩偶服的紀滿星自然跑不過安烈陽,沒過幾個馬路就被安烈陽連衣服帶頭套的拽進一條死巷子,將人鎖在了角落。
紀滿星摸著身後的牆,大氣不敢出一聲,默默透過哈士奇的鼻孔揣摩安烈陽的臉色,卻是發現安烈陽也在打量自己。
等對方打量夠了,男人忽然抬手輕輕點一點哈士奇的臉,嘮家常似的張嘴就是一個紀滿星根本不敢回答的問題,「你跑什么?」
紀滿星不答。
安烈陽又問:「不會說話?」
紀滿星仍舊一動不動。
這個頭套簡直礙事,安烈陽看不到紀滿星表情,一股無明業火從丹田直接燒上頭,隨後被他強行凍在了臉皮底下。
這東西,怎么說也要讓紀滿星自己摘下來。
他假作思考一番,再盯了紀滿星一會兒,溫和的笑著道:「抱歉,是我認錯人了。」說罷便要離開。
不出所料,身後的少年扯住了他的衣服。
安烈陽身形一頓,眉梢間透著些許得意,正欲治治紀滿星的不聲不吭,抓著他衣角的雙手已是又進一步,死死抱住了他的腰。
男人只覺有什么東西磕了磕他的頭,隨後,時隔三月,他終於聽到了紀滿星那執拗而倔強的聲音,隔著頭套一個字一個字的敲進他的耳朵,「不許走。」
真是……反了。
安烈陽側過身,兩手捧著他的頭套,慢條斯理地提醒他,「是誰無緣無故消失了三個月?紀滿星,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
他貼近了哈士奇的鼻子處,他知道紀滿星看著他,「不是說喜歡我?我倒是不知道,原來你的喜歡,這么不值錢?」
紀滿星又沒了聲息。
安烈陽一個人這般唱獨角戲的時候不多,急性子的時候也不多,唯獨面對今日的紀滿星,他不是很有耐心。
安總只好自己打自己的臉,親自動手,小心地取下紀滿星的頭套。
也不知是見了光還是見了安烈陽,頭套才一摘下,紀滿星的眼睛就紅了。
安烈陽瞧著眼前汗濕了頭發的少年,眼睛濕濕的漾著水汽,眼角往下垂,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下子忘了自己是過來教訓紀滿星的,生生被他看沒了譜,生硬的問出一句:「怎么了?」
紀滿星的舉動從來就沒在他的預測范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