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紅月女皇(1 / 2)

無限道武者路 飢餓2006 3601 字 2021-02-07

.

阿卡朵靜坐在紅月之塔內獨屬於她的至高王座上,纖長十指帶著紅玉般瑩潤的長長指甲放在雕琢著繁復魔紋的王座扶手上。.在她的手側,幾本厚重而古朴的青銅、黑褐色古籍靜靜躺著,封面上飽含能量的神秘魔法符文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王座之下,是十八級寬廣的水晶台階,每一級台階兩側都聳立著一根恢宏凝重白玉質羅馬柱,每一根都鑲嵌著一塊璀璨魔石,正反交叉的三角形構成的六芒星環繞魔石四周。每根石柱之下,又各屹立著一名披甲持械的威武衛士,全部一派肅穆,不動如山,連呼吸聲都不可耳聞,要不是面甲之後兩點直刺人心的冷酷紅芒始終不滅,幾乎讓人懷疑他們不過是一尊尊雕塑。

萬籟俱靜,阿卡朵只是===靜坐著,艷如春桃的嬌顏卻始終帶著一種游離於歲月之外的滄桑與冷漠。明凈的雙眸卻猶如月下平靜流淌了千百年的古泉一般,遙遙望著窗外空曠的夜空,以及占據了半邊天空的一輪微泛血紅的月亮。

原本在地球上是不可能看到這樣的奇幻夜景的,不過這座永夜之塔卻是個例外,因為它夠高,作為整個地球的最高建築物,它的ding端已經深入了平流層。而且由於扭曲大氣、汲取、修正月能的固化結界,從這座塔內往外看,月亮都會放大幾十倍,而且月光也被修正成最能讓新血族感到舒適的微微泛紅。

白天聚集陰雲、散射陽光,夜晚則驅散雲霧、凝聚月光,如今紅月帝國境內的每一座夜之城。上空都有著這么一套超大型的氣象調節結界。而也正因為如此,新血族的生活習慣與他們幾百年前的祖輩完全不同。他們不再將自己藏身於陰暗的城堡、墓穴深處,散布恐怖嚇阻來訪者。如今身份越是尊貴的血族。就越會生活在繁華都市,居住於的最高摩天大廈上以便隨時享受最優質的月能。至於新血族的統治核心位於舊歐洲的永夜之都最中心的紅月之塔,則永遠屬於新血族的至高統治者紅月女皇阿卡朵

如今,諸神已消亡了一個多世紀,失去了信仰與庇護者的人類經歷幾番殘酷流血沖突與明爭暗斗後,大都選擇了順從於新血族的統治。而紅月帝國也以立法的形式保障了人類的基本權益,嚴厲禁止了血族捕獵人類,以及利用人類靈魂與生命提升力量、制作魔器之類行為。敢於觸犯者動輒處以極刑,或者抹殺神智制成傀儡。如今的人類除了每半個月以義務獻血的形式繳稅之外。對自身血液擁有完全的支配權利,可以在自願情況下出售自身血液。其中不吸煙、不喝酒,嚴格依照紅月政府提供的鍛煉、呼吸、飲食法保持自身血液活性的人類,血液的價格自然也水漲船高,正如佳釀相比劣酒,可以有數千上萬倍的價格差異。其中某些風味獨特的血液擁有者,在新血族中倍受追捧的程度不下於舊時代的明星。

由於一系列煉金、魔葯、基因改造,許多舊血族身上的嚴重缺陷在新血族身上已得到極大彌補,如今哪怕是等級最低的新血族。只要戴上一副遮陽鏡也可以在陽光下正常活動相當一段時間。而由於借鑒東方煉氣法,主要憑借汲取純粹的月能提升自身等級,新血族已不必飽受犧牲者的怨念與生命、靈魂雜質所困擾,他們的生理、心理狀態。也不再像舊血族一樣存在著諸多異常與扭曲,更不必如屍體般終年長眠以求消化異質。越是高階的血族,越是能夠做到降低對人類鮮血的依賴。舉止與涵養也越是表現出理性脫俗。

有著青春永駐等一系列人類夢寐以求的特質,但缺陷卻少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在許多人類看來,新血族儼然是最理想化的人類。為了成為這種夢寐以求的存在,他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同時由於新血族生命本源仍然偏於陰性,生育率依舊及其低下,自然誕生的後代,幼年過於弱小,成長周期太長,夭折率高,所以新生血族依然以人類轉化為主。

不過可惜的是,新血族始終將血族與人類的比例控制在1:10以下,任何私下發展後裔的行為都會遭到嚴酷的懲罰。唯有那些擁有著千里挑一的超常智慧與能力,作出了卓越貢獻的人類才有資格通過一系列公共程序被轉化為新血族。以此大大延長了許多卓越人士為社會作出貢獻的時間,使得帝國的科技、秘法、藝術各方面因此獲得了持續的長足進步。

鑒於新血族的壽命遠比普通人類長,為了避免在遙遠的未來出現人口爆炸的惡劣狀態,紅月帝國一直貫徹紅月女皇的意志,實行冷酷的進階試煉,凡是達到一定年齡後仍無法進階的新血族,都會被強制投入到一系列死亡率極高的殘酷試煉中。其中最為著名的試煉之地,就是帝國與華夏在日本列島反復拉鋸爭奪的終年戰場。正是以這種斯巴達式的殘酷規則,才從根本上保障了新血族始終屹於食物鏈最高端的絕對精英化。

而在帝國統治下,普通人類,人身、財產權益都有了基本保障,少數精英的上升渠道也沒有關閉,與舊時代的自由平民沒什么區別,只是被上層剝削的資源多了一項血液罷了。甚至他們的身體素質比舊時代平民還要高出一大截,只因帝國在環境保護以及推行全民健身、養生、醫療方面比舊時代人類政府要給力十倍以上。畢竟新血族需要盡力保障自己的「食物」品質,若是血液供應者不夠健康,損害的還是他們自己的利益。

雖然相比被舊血族暴力捕獵、囚禁或者魔法控制的人類血奴實有天壤之別,不過不忿充當異族食物鏈的下一層,不願被異族主宰生死的人類反抗者。即使為數不多,卻永遠不乏其人。幾乎每一年。人類的大小地下反抗組織在帝國內部制造的破壞與混亂都有上千起之多。而唯一以堂而皇之的形式存在,與紅月帝國在各個領域展開全面競爭與對抗的人類國度。如今卻只有唯一一個,她的名字叫華夏

能夠在近乎統一全球的紅月帝國面前始終保持屹立不倒,不僅僅因為華夏擁有著深不可測的天人武者、金丹修士以及諸多上古流傳下來的仙術秘法絕學,更因為紅月帝國的創立者紅月女皇在開國之初就立下的一條「永不犯華夏」的禁令。

不自覺間,阿卡朵已靜觀了好幾個小時的月色,而且似乎可以一直這么看下去,這似乎已成了她打發漫漫長夜的唯一消遣方式。她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夜晚是這么渡過的,或許這半個世紀以來都是這樣吧

不過今晚,近乎永恆死寂的平靜卻注定遭打斷。

一位身穿工整筆挺的舊式燕尾服的老管家沿著水晶階下一條長長的奢華地毯無聲地走來。雖然金錦銀編的地毯柔軟而平整,他卻恭敬而謹慎地走地毯之外,皮靴在鑲嵌著珠寶的黑曜石地板上走過,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事實上,他的鞋底與地板根本沒有任何接觸。

「又是議會的人」阿卡朵依然沒有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只是平淡地問了一句。

「是的,陛下」老管家撫住胸口深深地俯首,原本溫雅的語氣帶上一絲罕有的焦灼:「不過這一次,我想您應該見見他們。」

「喔」阿卡朵終於轉過頭來。將目光放在他身上:「告訴我,發生什么事了」

「首席執政官彌斯力亞大人遭到華夏殺手刺殺,重創垂危,現仍在搶救。不過凶手也已遭生擒。目前議長賈巴爾特大人連同所有紅月議員一起將凶手押至,請求見駕。」

阿卡朵默然良久,似乎在回憶「彌斯力亞」等人是誰。最終才開口吩咐:「讓他們進來吧」

片刻之後,十三名身披綉有紅月標志黑袍的常任議員沿著長長的血色地毯魚貫進場。他們中男女老少皆有,不過即使是最年輕的面容。舉止氣度依然有著歲月沉淀過的痕跡。

即使對下層權益有所保障,紅月帝國依然沒有改變以強者為尊的根本傳統,所以能夠充當紅月議會常任議員者,全是公爵等級,而且都有著深厚的大氏族背景,或者干脆就是一族之長。

以嚴謹的禮節行過半跪禮之後,為首的一位銀發中年人抬頭面向位於十八級的水晶台階之上,以血紅新月為徽的至高皇座,向著王座上的阿卡朵稟告道:

「這次針對彌斯力亞大人的暗殺是異常卑鄙惡毒的戰爭行為,也是紅月帝國從未遭遇的奇恥大辱如今各地群情洶涌,民眾示威不斷。截至凌晨為止,議會已受到各地請戰書一百二十余萬封,紅月議會也在兩個小時前全票通過了對華夏的戰爭提案眾所周知,如今帝國的軍力、資源、經濟均對華夏構成壓倒性優勢,即使吾皇不便御駕親征而使得高端戰力稍有不如,整體仍有絕對優勢。故此戰一啟,必能竟全功於一役,實現帝國統一全球之夙願吾身為議長,懇請吾皇趁此事由解除第三號禁令,正式對華夏用兵」

雖然阿卡朵至少已有半個世紀不理任何政務,可是她在開國之初所立下的幾條戒令依然是整個帝國上下不得有絲毫逾越的禁區。所以縱然紅月帝國與華夏一個多世紀來明爭暗斗不斷,帝國不斷策夏高層,華夏則對帝國的人類反抗組織不斷提供各種援助,日本群島更已淪為雙方明槍實彈對練順便反復刷仇恨的終年戰場,不過若是阿卡朵不肯解除禁令,紅月帝國仍不能讓任何一雙軍靴踏上華夏本土。

阿卡朵靜靜地等賈巴爾特議長以慷慨激昂的語氣講完一系列長篇大論,期間甚至將目光慢慢轉回窗外,仿佛已經反復觀賞了無數歲月的月景依然比這些要有趣許多,然後淡淡地回了他一個詞。

「不允。」

「吾皇三思」一群議員大急,紛紛握拳於心。上前一步。賈巴爾特雙目中更似有暗紅的火焰在燃燒,低沉而悲憤地繼續慷慨陳言:「可是華夏的存在一直是帝國的心腹大患。我們已經為此流了太多血了即便我們繼續對之實行綏靖,他們也絕不會平息徹底滅絕我族的野心。套用他們的一句古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帝國與華夏,永遠沒有和平共處的可能」

「這不很好嗎無論帝國還是華夏,沒有敵人,都會腐朽。急於扼殺敵人,只能說明你們已經開始在畏懼對方了」阿卡朵的語氣冷漠之余,似乎又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幽黯。「沒什么可是,我答應過他的事,就不會反悔。」

「吾皇,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存在能夠制裁您的違約,畢竟諸神已永遠離去」賈巴爾特說到這里時頓了頓,又壓低了聲線,試探著補充了一句:「也包括了武神」

聽到這句話時,阿卡朵忽然收回凝望天外的眼神,在一群議員身上一瞥而過。

深紅而清洌的雙眸,很容易讓人兩輪紅月高懸於萬古長空,以永恆不變的冷漠俯視滄海桑田,萬物生靈在這樣的目光之下。一股發自本能的寒意從每一名議員心頭升起,一時全身如入冰窖。

「再說類似的話,會死」瞥了這群主宰億萬人生死的新血族權貴一眼後,阿卡朵發出平靜的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