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雙陽當空(1 / 2)

無限道武者路 飢餓2006 3543 字 2021-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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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無二日

這是一句流傳極廣的諺語,一個天空,永遠只能存得下唯一一枚太陽,然而如今香格里拉的天空,卻有兩顆形態與氣韻各異,卻一樣光焰萬丈,煌烈經天的烈日

其中一輪烈日,乃是由無數金甲金翼的金鷹戰士以及形態介於動物與人形之間的光明聖獸守護,光芒普照,呈現出一派壯闊無邊的黃金沙漠,以及延綿的雄奇古城與座座巍峨金字塔,無盡的滄桑與古朴氣息撲面而來。. 79而另一枚太陽所照之處,卻呈現出碧波萬頃的遼闊海天,以及懸浮雲海之上的一座又一座巍峨神山,山上大片日式的樓台殿宇間清音雅樂,一尊尊高貴威武的神明以及服侍他們的奇形怪狀魑魅魍魎、山精水妖等等鬼怪在山上,海中若隱若現

一時間,只見雙陽爭輝,不共戴天,光輝沖突最激烈處,連空間也隨之激烈扭曲熔化

倒是幾乎與其中一輪太陽同時出現的血月選擇了悄然遠遁,避開與對方爭鋒,只將猩紅月光悄然揮灑向各處相對陰暗的角落,血光到處萬籟俱寂,但幽謐中卻似又有無數奇詭恐怖的異象從中幻生。

與此同時,似是本能地感受到彌天極地的旺盛太陽真火的威脅,又因對王宗超久取不下而焦躁,一股凶戾得無法想象,直欲屠盡蒼生焚盡天地的蒼茫凶性殺意從鰲拜身上沖天而起,隱約間與天地間喧囂沉浮的凶煞戾氣連成一氣。在驚天動地的咆哮聲中,眼前方圓十數里的空氣劇烈扭曲震盪,一雙力大無窮的利爪攜無窮凶炎,撕天裂地,焚灼萬物地向王宗超全身上下襲至reads;。

爪影馳騁,鋪天蓋地,狂亂而直接,除了癲狂又純粹,叫人觸之心裂血沸的瘋狂凶戾殺意與毀滅意志之外,不剩其它其可怖破壞力暫且不論,單是其秉承天地凶煞戾氣與死意而生,直欲毀天滅地,讓萬物歸亡的無窮蠻荒煞氣殺意就足以重創、蒙蔽任何五劫以下鬼仙的神魂,叫其一起陷入癲狂混亂,亂殺一氣的狀態。

這也是旱魃這種至凶至戾之妖神不僅極難誕生,而且即便僥幸誕生往往就被各方勢力圍毆至死的原因。即使銅甲屍王已恢復靈智,但在成就旱魃之後任要在相當時間內因無窮凶煞戾氣蒙心而失控。而在修士未能修成地仙級之前,也罕有去煉制旱魃的,只因即使煉成也無從駕馭。除非是大能將旱魃降伏,徹底磨去凶性戾氣後再贈他人。

不過旱魃雖凶,卻還未到讓王宗超感到棘手的地步

只是出掌連圈,在層疊盪漾的空間漣漪中,鰲拜足以拔山摧岳的每一爪就全部莫名偏離了去勢,轉眼間連他自己也被自己的爪力帶動得團團亂轉,像一個火焰陀螺般圍繞著王宗超上下急轉,漫天打下的光雨炎流不僅僅沒有打中王宗超,反而基本都讓鰲拜代為承受。

王者再強,尤在人間,不能與高高在上的神祗相提並論。所以從銅甲屍王到屍神旱魃稱得上是近乎一步登天的蛻變,不過相應的也就說明了以往的作戰經驗與模式很難套用到如今,比如說鰲拜的「屍王金身」就無法直接在旱魃之軀上運用。作為初生旱魃,鰲拜根本無法適應自己的力量,只是在阿努比斯的操縱下一味憑著凶戾之性強攻而已,想對王宗超作出有效牽制與殺傷,又談何容易

在隨意應付埃及神域的攻勢的同時,王宗超卻把主要注意力放在兩名後來者之上:「日本高天原神域也開始出手了還有那輪血月,明顯是血族的神域,而且看來竟似有一絲溝通月球本源意志的意味,莫非血族神域一直都是隱蔽在月球之上」

一念至此,王宗超心中微微一沉,早知如此,就不該把阿卡朵送上月球修煉。不過一個徹底沉睡的神域,除了難以覺察之外,又有誰能想到它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復蘇如今也不知阿卡朵會不會失陷其中或者受了什么脅迫與蠱惑,也只能見機行事了

正在此時,空中落下的光雨炎流忽然改變了形態,各自凝結沉淀,仿佛化為一塊塊凝固的明亮「晶磚」紛紛砸下,在空中組合堆砌,轉眼間就形成一個呈四棱錐狀的巨大金字塔,如太岳重山般從天罩落。

金字塔籠罩處,時空頓時徹底凝固成一種純凈且透徹金黃色晶體,而且還在巨壓下越來越趨於扁平化。連王宗超原本行動自如的身形也都緩慢下來,只覺身外虛空猛然一沉,恍如四面八方正有無數大山一齊擠壓過來,整個空間都似乎在一瞬間凝成了一個整體。

「同樣的招,還想再來一次」

當初太陽神阿蒙運用這一招將王宗超化光挪移到太陽之上,王宗超豈能無備,當即只是冷笑一聲,忽然抬起右手,然後,向天一拳

一拳轟出,便帶動宛如混元般的古朴蒼茫,以轟裂長空,崩碎大日的無匹霸氣,向天而去拳鋒所向,由一層層金色空間屏障堆砌的巨大金字塔如同一面面被擊碎的纖薄玻璃般,瞬間被炸成億萬片鎏金色的光梭碎屑,又在瞬間被無匹拳勁絞成一團金色光璇,無數足以割裂世間萬物的空間碎片匯聚而成的驚世颶風,倒卷向埃及太陽神所化的一輪烈日。

一拳之下,當空的一輪太陽就像動盪水面映出一般地劇烈扭曲波動,原本輝煌如恆的光華明滅不定直如風中殘燭,炸開的火焰潮汐轟轟烈烈地橫掃四方,散化成籠罩方圓數百里的漫天火雨後又大都湮滅在無邊苦海之上。在太陽神全力攻擊、壓制王宗超而不及御敵於外的情況下,王宗超全力一拳直搗他神域深處,其中蘊含的「混沌火劫」拳意令他的太陽神力差點徹底失控引燃,給他造成了慘重損失。

但在此時,又有無盡的紊狀光絲鋪天蓋地蔓延,光絲隱約呈現赤橙黃綠青藍紫黑八色,雖是光明,卻給人以一種陰柔幻變的味道,如水如綢,彌天極地地灑落交織,化解著王宗超一拳的威勢。

在埃及太陽神吃了大虧之際,另一輪太陽居然沒有乘機落井下石,反而出手助他抵御王宗超的拳。

於此同時,一個不明男女,卻又博大悠遠得猶如無盡海天的浩大意志透過八色彩光傳入太陽神阿蒙耳中:「此人實力絕高,當為華夏駐世神仙之一,亦與本神座有不小仇怨,不如我等先結下同盟,聯手將他取下,瓜分歐巴羅一神教所遺神力,再作打算如何」

另一個同樣浩大威嚴而更顯滄桑與暮氣的意志隨即作出回應:「吾亦贊同此議,只要此人不滅,你我即為互不侵犯之盟友reads;」

神祗的交流,在瞬間便附帶無數繁瑣信息交匯,最後雙方都以自己的神座、神格為名義立誓,正式立下盟約。

轉眼間,天空兩輪烈日的光華不再對沖相抵,而是互為呼應,相互滲透,交織成一體。兩種太陽神光,一種更為恢弘淳朴而接近真實陽光本質與意境,另一種雖然稍顯虛幻,卻更加變幻靈動,將原本單調的陽光演繹出各種意想不到的精彩,兩者互補,威力頓時數以倍增一時鋪天蓋地的光明如潮如海,所照之處,整個神聖大陸的一切事物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升華

緊接著,一尊曠古巨神的虛影自高空降下,模糊到如幻覺一般的面容,卻可以清晰的看見那盤扎剛健的肌肉,單單一只臂膀,就給人以一種雄山峻嶺般巍峨之感。巨神的雙臂各持了一物,一面為八角棱狀,上有日光、流雲圖騰流轉的巨大古鏡,以及一柄霞光祥雲繚繞,通體筆直似菖蒲之葉的日式長刀。

長刀以攔江分海,摧山斷岳之勢當頭斬落,而且又在斬落的瞬間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不是刀速快到極致結合技巧的刀影分光,而是每一柄都有真實不虛的沉重質量與不亞於隕落彗星的龐大動能的無盡復制轉眼間,無數的刀與連成一片的澎湃雲光已構成一大片當頭壓下的連綿雲天,仿佛蒼天倒傾般覆壓而下

雲海遮天,從數萬丈高空下降,就那么翻滾著、沸騰著,黑壓壓的從四面八方壓了下來天色頓時變得黑暗如漆,四面八方雲層漸漸合攏,將整個神聖大陸倒扣在一個圓瓊鍋蓋之中

「祥雲饒劍,莫非是天叢雲劍」王宗超暮然抬頭,凝視空中繼續揮刀斬下的巨神,「這么說來,你也就是傳說中高天原最為驍勇善戰的須佐之男了」

日本神話中,自創世父神伊邪那歧的左右眼以及鼻竅誕生三貴子分別為執掌白晝的太陽神天照、執掌黑夜的月神月讀,以及執掌海洋的須佐之男。而須佐之男也因其狂暴性格被視為破壞神以及亂暴之神,傳聞他行走時行走時山川與諸土皆震動,也可以視為東瀛人對海嘯與地震的恐懼化身。凶獸八岐大蛇也就是須佐之男所殺,之後他在八岐大蛇的尾部取得一劍,便是天叢雲劍傳聞此劍無鞘,卻自有重重祥雲繚繞劍體,故名為天叢雲劍。不過此劍的具體特性與威力,卻眾說紛紜,不知其詳。不過無論如何,既然能夠列為日本三大至高國寶之一,此劍威能必然遠在布都御魂之劍之上。

而早在陽光被遮蔽之前,鰲拜忽然全力爆發屍火,在王宗超分神抵御的同時,他已將自己遠遠炸飛出去,遁入無邊光海,就如魚歸大海,不見了蹤跡。

埃及太陽神擅長化光挪移,這一招難以再對有所准備的王宗超發揮作用,但用來挪移鰲拜,卻並不算難。

下一刻,連綿雲天崩潰瓦解,王宗超並指連點,在連綿雲天中准確無遺地點中八柄同時斬落的長刀,將其全部倒崩回去。

看似無數真實長刀同時斬下,但王宗超早已看破真正有威脅的只有八把,其余長刀都不過徒具其形,雖然也有殺傷力,但對於自己而言完全可以忽略不管。

雲天盡潰,但轉眼間呈現在王宗超眼前的,卻是無窮無盡,宛若驕陽天墜,超新星爆發的極值光明

在右手揮動天叢雲劍斬擊王宗超的同時,須佐之男左手的銅鏡已盡聚無邊浩瀚陽光,化為一道洞天透地的光柱罩中王宗超,光柱所指,無匹的熱力已經將虛空炙烤的扭曲膨脹

「哼,原來又是八咫鏡」

八咫鏡擁有封禁對手,聚光攻擊以及反彈對手攻擊三種威能。中洲隊所得的八咫鏡入手已是殘破,後來又毀於圍攻趙綴空一戰中。不過此類寶物只是神道規則與力量借諸某些傳奇神跡投注於特殊物體而成,即使寶物被毀,也只是在人間無法使用,在神域之中,對應的神器依然在,只是削弱了規則與威能罷了。

王宗超甚至在太陽表面都能做到行動自如,豈能被這種強光攻擊所傷當即已將全身透明晶化,全身上下竅穴光華綻放,力場交錯,光環層疊,仿佛永不停息的漣漪一般,不斷的干涉衍射,將加諸自身的強光盡數分弱散射。

但就在此時,一種巨大的危機感忽然籠罩王宗超心頭。一瞬間,他全身竅穴已極力鎖定虛空,並憑本能擺出了一個旋身卸力的防御姿態。

緊接著就是仿佛火星撞地球一般,近乎滅世天災的可怕撞擊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