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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經時 一碗月光 1271 字 2021-02-07

路遠不知道言朗是什么表情,只發現他的回話並沒有帶著想象中的笑意,雖然仍舊溫和,卻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干巴巴的:「睡吧。天亮還早呢。」

路遠應了一聲,躺下來,翻側了身子背對著言朗,他想起夢中那兩個人,似乎,以前也夢到過。

言朗對著路遠的後背,伸出手,掌心有隱隱約約的白光,四月末的夜晚,舒適的暖意從路遠的背心開始擴散,他很快再次睡了過去。

言朗輕輕伸手攬住他的肩膀,順勢一帶,將路遠的姿勢換成平躺,他坐起來,俯視著路遠的臉,再次伸手,在他額上凌空畫了個符咒。最後一筆提起,符咒化成細微的光芒,斂入路遠的眉心,帶著清涼的屬於言朗的氣息,滲透進路遠的身體,將那血管里不斷蘇醒的靈力安撫住,同時逼得蠢蠢欲動的暴戾之氣暫時蟄伏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言朗突然又陷入了恍惚。他仔細打量著路遠的臉,那是一張跟自己不一樣的,真正干凈好看的臉,跟他的靈魂一樣干凈好看,因為沒有多余的記憶而干凈,而好看。讓人不由得會猜想這個男孩睜開眼睛時會是怎樣的明朗,而路遠,也真的長成了開朗陽光的樣子,即使只是看起來。

時光太漫長了,言朗想,自己有著二十七歲的身體,卻有著不同世紀的記憶,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很久沒有跳動過,可是這樣居高臨下地凝視著路遠的時候,他覺得有什么東西正在從身體里破土而出。

言朗用手撐住自己的身體,緩緩低頭,近一點,再近一點,耳朵里又有雷的聲音在炸開,太吵了,心跳的聲音實在太吵了,就要震破他的耳膜了。

二十公分,十公分,五公分,二點五公分,就在嘴唇快要碰著路遠額頭的時候,言朗突然頓住,他用力扯開一點距離,用手背碰了碰皺起來的眉心,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此刻清醒過來才覺得不對勁。然而掙扎了幾秒,還是決定既然任性了,那就任性到底吧。

於是他閉上眼睛,近乎虔誠地吻在路遠額頭上。

一夜無夢,這是路遠有記憶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第二天言朗的課上,徐瑤如路遠所料,缺課了。言朗如常講完了課,路遠看著台上的人,心想,這個人,在別人面前是不是永遠都這么從容鎮定呢?如果他著急、憤怒、傷心,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下課後兩個人來不及吃飯,就直奔出事的居民樓而去。

言朗那天聽路遠說看見一個吊嗓子的男孩,偷偷跟著路遠回去的時候便留了一下心,當時沒有親眼看到,也沒有感覺到那棟樓的怨氣,於是不過看了一眼就離開了。現在想來應該是有人用屏障遮蓋住了,怪自己當時大意,匆忙之間竟未能看出有靈力的痕跡,並且那人既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出這樣的動作,想來靈力也不會太弱,而那男孩,既然能跟路遠借氣息,應當是只生魂。看來事情並不復雜,不過可能敵人有點棘手。

言朗跟路遠趕過去,剛好看見一個中年男人從樓里出來,路遠一下子認出是那天穿過男孩身體的那個人。兩個人沖上去攔住他,那大叔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言朗不知道從那里掏出一張警察證,那大叔本來看兩個人衣冠楚楚的,卻一下子暴怒了:「查查查!又查!不是昨天就說清楚了嗎又來?」

路遠在旁邊尷尬地笑,言朗帶著他一貫溫和的笑臉,語氣誠懇:「大叔您別急,還有點事情得問一下您,保證不會打擾您太久!」

大叔一看這兩人態度還行,不像昨天那些例行公事的那么招人厭,於是語氣緩和了些:「有話快問,唉我這作的什么孽啊,一年之內就有兩個人跳樓,還有一個租的還是我的房子,也不知道這樓是招了什么邪,你們說我這以後怎么住啊?」

「兩個?」路遠驚訝地問,想起來大叔走過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