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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經時 一碗月光 1278 字 2021-04-08

候了。在路遠和張揚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言朗瞬間出現在張揚身邊一把拽住他,猛地將他往堤壩的中間拉,快速地使一定訣,將張揚定在安全地帶。

廢話這種事果然還是要有人幫我做,言朗想,雖然我得講很多話,但這種情況下還是直接出手比較適合我。他回頭去看路遠,路遠也正看過來,臉上的表情是剛剛放松下來的。他正想朝言朗走去,卻突然不知道怎么的踉蹌了一下,像是有人朝他側腰狠狠撞了過去,瞳孔緊縮了一下,身體再不受自己控制。言朗遠遠地看到他露出驚恐的面容,看見他整個人側身朝水庫栽了下去。

一切發生在一瞬間,言朗沒有思考,縱身跟著跳了下去。

路遠從小就怕水,一直沒有學會游泳,剛才在堤壩上跟張揚講話都是硬撐著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手心出了多少汗,這一下猝不及防栽下去,那瞬間整個人是空白的,毛孔全都張開,在叫囂著恐慌。

這就是窒息的感覺嗎?路遠覺得水拼命在往嘴里耳里灌,他努力想呼吸,可是每一口進來的都是水,於是更想呼吸,最後只好拼命掙扎,肺部像是要爆炸。漸漸地,他覺得自己被水灌滿了,掙扎的動作緩下來,五月份的水早已經不刺骨,是身體隨著水在波動吧,他張開眼睛看見折射進水里的光,搖動著的細碎,路遠竟然覺得有些溫暖,溫暖又寧靜。

意識在模糊,於是那身影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路遠沒有反應過來。手肘被抓住了,脖頸被人固定住了,一張臉湊近,再湊近,嘴唇上被覆蓋了另一個人的嘴唇。

言朗做凈化的時候本就常常以水為媒介,在水底下呼吸是他與生俱來的本領,用這種方式將空氣分給路遠,是他此刻最好的選擇。

氧氣突然進入胸腔,路遠模糊了的意識等待著撕心裂肺的咳嗽與痛,可是什么都沒有,他像是在陸上呼吸一樣順暢,本著對氧氣的渴望,他伸手環抱住了眼前人的腰。

好熟悉啊,窒息的感覺很熟悉,自己上輩子也許是淹死的吧,路遠殘存的意識還在掙扎著想,可是為什么這個奇幻的場景也這樣熟悉呢,我以前明明不認識言朗的,可水底下這雙眼睛,好像很久之前就刻在過腦海里。

那是久遠到,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也分不清是回憶還是想象的,眼神。

盛會之後陸濯纓留在莫家的時間並不久,三月之後告辭時,他表示身為獵人,還是需要做些該做之事,只是在莫賜的盛邀之下,他每半年左右會回一次莫家,在那里待上十天半月。時月一長,陸濯纓跟莫家上下漸漸熟悉,也慢慢不再被當作外人那樣對待。

陸濯纓此次回到莫家山庄,是專趕莫予十九歲生辰而來,離弱冠只有一歲,恰是陸濯纓當年下山的年紀。

閱歷已深的陸濯纓行事比當年果斷鋒利得多,心思自然也深沉得多,但表面卻越發溫潤從容。自離開上南山,整整七年,他一邊用斬妖刀制造血腥,一邊提著長劍凈化怨氣,久而久之,他開始對自己的角色也有些迷茫,迷茫久了,卻又恢復到平靜的狀態,或者毋寧說是麻木的狀態。

只有面對莫予的時候陸濯纓會露出些愛玩鬧的心性來,面對莫予,他不必設下心防,隨時准備戰斗的神經會得到某種難以察覺的撫慰。

莫予曾說過陸濯纓是疏朗的,陸濯纓聽著這話覺得心驚,心想那是你從未見過斬妖刀上的血,如此也好,我也盼著在你心里永遠是好的。

轉眼莫予生辰已過,陸濯纓准備離開,有些消息卻突然傳進莫家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