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什么，幫你趕跑騷擾者還是給你帶早餐，還是送你來醫院？」吳藍在床邊坐著，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蔡五殺。

他想知道真實的自己跟虛擬的自己哪一個更有魅力，虛擬的自己已經把這個人攻陷了，但是真實的自己還沒有認真撩過他。自己的對手是自己，這是天底下最難也最有趣的事情。

蔡五殺聽他列了一大串，挺慚愧的，「都謝。」

「都不必。」吳藍身體微微前傾，靠近了蔡五殺一點點，「我心甘情願，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壓力。」

蔡五殺不自在地往後靠了一點，不敢跟他眼神對視，所以死死望著手里的粥，好像里面能找出珍珠似的，「老大，你別對我這么好，我又不是小姑娘，摔摔打打也活的了，不用這么照顧我。」

「不是照顧你，」吳藍對不上他的視線，有點不甘心，干脆伸手握住了他的下巴，強行讓他抬頭，四目相對，「是喜歡你。」

蔡五殺尷尬地扭頭，發現完全不能動，只好眼珠子一圈一圈亂轉，時不時翻成一個大白眼，「老大你不要開玩笑啦，我都結過婚了，還全國現場直播撒糖來著，你也知道的對不對。」

「那如果沒有那個虛擬的人物，你會喜歡我嗎？」吳藍又靠近了一點點，好讓蔡五殺那兩只大眼珠子無論怎么轉都會把自己放在眼里。

「我猴哥是真實存在的不是虛擬人物，我真的已經跟他在一起了，老大你真的別開玩笑了，我這人開不起玩笑，很慫的。」蔡五殺避不開吳藍的視線，背也抵死在床板上退無可退，慫得閉上了眼。

「你不喜歡我嗎？」吳藍一邊問他，一邊又不給他絲毫的回答時間，「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嗎，跟我對視一分鍾，然後說不喜歡我，我就放過你。」

「真的？」蔡五殺突然開心，一分鍾而已，太容易了。

吳藍見他睜眼，就緩緩露出一個微笑，故意把他放在眼里融出甜甜的笑意，再流露出來給他看，「我來計時。」

手機設定好一分鍾倒計時，吳藍松開握著蔡五殺下巴的手，輕輕隔著被子放在他腿上，開始了對視。

只要吳藍願意，他就能單憑眼神讓蔡五殺溺死，但是他沒那么極端，稍稍斂，給了蔡五殺勉強能喘一口氣的縫隙。

才五秒，蔡五殺就臉紅了。

蔡五殺覺得自己實在是冤枉，本來在心里默唱魯班智商二百五還挺歡樂的，即便感覺有點窒息也還算能堅持。

但吳藍這個臭不要臉的居然先臉紅了起來！一臉痴情又寵溺的樣子，害蔡五殺也臉紅了。

時間過得很慢。蔡五殺好像都已經數清楚了吳藍有多少根眼睫毛，一分鍾倒計時卻還沒結束。

「你不會坑我吧，倒計時開始了嗎？」蔡五殺想理直氣壯地質疑，但是人和人離得太接近時，說話聲就會不自覺地降低很多，所以聽起來不僅沒有理直氣壯的效果，反而曖昧不清。

吳藍的聲音也是一樣：「沒有坑你，在倒計時，你聽。」他把手機舉到蔡五殺耳邊，讓他聽那滴滴答答時間流逝的聲音。

蔡五殺忽然想到一種評論的套路：人平均活到六十八歲，大約兩萬四千八百二十天，五十九萬個小時，三千五百七十四萬分鍾，而這一分鍾，你屬於我。

滴答聲停止，以叮一聲脆響作為結束的標志。

吳藍的眼神變得失落，蔡五殺不知道那是他刻意調整出來的樣子，有點不知所措。

蔡五殺知道自己心跳亂了，近距離對視這種事情，五秒鍾就足夠讓兩個人互相產生好感，他居然整整熬了一分鍾，簡直作天作地作死。

「你喜歡我嗎？」吳藍的聲音充滿期待，極具魅惑性。

蔡五殺掐了自己一下，提醒自己要對猴子哥哥忠貞，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