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歐戩,對方的眉都擰成了麻花狀,對他點點頭,神態緊綳又嚴肅,的確有只隱約可見的墨鷹。
「大黃,你在想什么?這么……」
嗯?
元炳生轉著眼珠,手僵硬的勾著歐戩的脖子,他這是……又被吻了?
這次的吻帶著一股霸道的溫柔,開始只是試探,似乎是見自己並不反感,對方便逐漸加深開來,一寸一寸,攻城略地。
現在歐戩才覺得這次行動太魯莽了,一種強烈未知的恐懼,和不好的預感讓他此刻想回頭。
就在元炳生以為自己快要窒息時,空間的氣流驟變,強大的氣壓壓得他耳朵嗡嗡作響,甚至很痛,無數股罡風從後面刮來,吹得元炳生眼睛勉強能眯成縫,衣服吹得鼓鼓漲漲。
臉似乎也吹得變了形,因為他明顯感受到自己臉上的肌肉在往頭皮方向動,隱隱看見與他情況一樣的歐戩對著他說話,可對方說了什么,他聽不到,看口型,只看懂了『阿生』二字。
兩人被迫分開,元炳生率先一步掉落在地……
不,是掛在了樹上!
他的腳緊緊勾住一根樹干,倒掛在這棵目測有十米高的榕樹上。
這是什么倒霉催的掛姿?
更神奇的是元炳生目及之處,正下方,是一個秋千,秋千上仰著頭與他對視的小人兒正驚訝地看著他,太過驚訝,小人兒手里的書掉落在地。
元炳生也是愣神,率先反應過來,扯開一個天然無害的笑容,揚起手揮了兩下:「嗨,小朋友,你好啊!」
常景意驚訝過後,打量倒掛樹端之人,穿著奇怪,發型奇怪,語言奇怪,那雙紅得滴血且沒瞳仁的眸子更是奇怪。
「來人,抓刺客!」
隨著他一聲稚嫩卻又肅殺的低喝和疾步後退,不多時榕樹被包圍。雖然樹上之人身上沒有殺氣,但誰能保證對方不是個隱藏的高手。
正尋思著怎么下樹的元炳生暗道不好,樹下整齊劃一的士兵,冰涼的刀-槍齊刷刷對著自己,他這要是掉下去,分分鍾被戳成馬蜂窩。
不能下去,不能下去!
可是,腳已經酸了啊!
「那什么,我沒有惡意,這位小……公子,把刀放下,我們有話好說!」支持不住了啊,喂。
常景意冷眼不為所動,在刀尖上過日子的小小少年總是不會放過任何可疑的端倪。
「把他給本宮弄下來!」就算不是刺客,憑空出現在這里,就是大大的不對勁。
「是!」侍衛首領領命,靈巧如猴,三兩下將元炳生給扔了下來。
摔了個狗啃泥的元炳生剛爬起來,又被侍衛統領扣住,將他的手臂反背在背後,踹了一腳他的膝窩,迫使他跪了下去。
「大膽,見了太子殿下,還不行禮!」
「嘶~哥們兒,輕點兒,輕點兒!」元炳生覺得自己被扭在背後的胳膊要斷了。
跪小孩兒?不能忍!
他又站了起來,膝窩又被踹了,如此反復三次之後。
好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自失明後,元炳生想通了許多,以往的戾氣早已沒了。
「誰派你的?意欲何為?」
常景意撿起地上的書,拍了拍紙上的塵土,用書端挑起元炳生的下巴。
「嗯?」元炳生偏了頭,剛才被樹葉遮著,沒大看清少年的長相,如今細看才發現,對方的長相似乎和兒時的自己有些像,只是人家比較白。
這就尷尬了!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