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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雖然想殺那女修,可顧到底是他的血脈,他還是把他養起來了,他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平日里看著溫文爾雅,挺懂事,也會照顧我,師尊看著頗為欣悅,也慢慢開始教他一些紫雲宗核心弟子才能學到的法術,他雖然一直溫和有禮,在宗門里很受弟子歡迎,我卻覺得哪里不對,對他極為冷淡,直至一百多年之後的某一天,師尊又一次被重創,他擔心自己熬不過去,問我願不願意成為顧的本命契約獸,因為從沒有妖獸掌管人類宗門的先例,即使我有那個實力,宗里的長老們肯定不會同意我直接做宗主的位子,顧天資極為出眾,長老們也挺擁護他,傳位給顧,做他的本命契約獸,可以間接掌管紫雲宗,我知道師尊是放心不下紫雲宗,所以那次,我答應了。」

白刃不自覺呼吸一緊,他想起霜月錦鯉說的那次,冰凰答應與顧契約,最後卻寧願拼著重創中途中止,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即使這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他依舊覺得心臟悶疼悶疼的喘不過氣來,有對顧的氣,也有對蒼瀾的心疼。

蒼瀾仰頭喝了口酒,淡淡一笑,笑意卻沒有傳達到眼睛,「契約之時,魂海交融,能力強的一方可以窺伺到弱一方的內心世界,我們實力差不多,初一交鋒他卻已有准備,用鎖魂之法暗算於我,我險些便成了他的奴獸,幸好那次師尊不太放心我,將天一鏡暫時借給了我,最後我險勝他一招,所以那次,我進入了他的內心世界。」

白刃下意識的問:「你看到了什么?」

蒼瀾冷冷的一笑,「很骯臟,很惡心的東西。」

白刃抿緊嘴唇,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怒火,他沒說話,靜靜聽著蒼瀾繼續往下說。

蒼瀾抿了口酒,閉目好半響,才淡淡道:「顧這個人,很可憐,也很可恨,他的出生本來就是一個錯誤,他母親暗算我師尊那一夜,被師尊重創,他本來是沒那個機會被生下的,可那女修為了報復師尊,硬是花極大代價把他生了下來,本來想以這個孩子要挾,借此成為宗主夫人,可惜她沒那個命,孩子生下後就修為俱毀,一夕之間變成了五六十歲的老婦人,不僅腿腳不便,原來絕艷容顏一夕變成皺紋滿臉,這對一個女人來說,自然是巨大的打擊,說是要來紫雲宗,身體卻根本撐不住舟車勞頓,她當然恨,恨把她害到如此境地的師尊,更恨那個讓她沒了修為的孩子,但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她還是把他養大了,只是那過程……不說也罷。」

「顧就是在他母親一邊毒打一邊辱罵的過程中長大的,那女人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一直讓他去紫雲宗找他親生父親,找到他,然後……殺了他。」

白刃「嘶」的一聲抽口冷氣,「有這樣的母親,那還真是……挺可憐的。」

蒼瀾懶洋洋的倚在樹上,一頭銀藍色的長發閑閑的垂下來,隨著微風輕輕的飄盪著,就像他現在那漫不經心的神態,「嗯,的確很可悲,不過這個人心也狠,他母親臨終前最後的遺願,他完全置若罔聞,只記住了他父親的身份,一把火把那女人給燒了,骨灰灑的到處都是,連個牌位也沒有,直接拾了東西就去投奔他父親了。」

白刃搖搖頭,「到底是生養的母親,這件事做的有些過了。」頓了頓,又嘆口氣,「不過我沒在他那個境地里待過,所以也沒有評論的資格。」

蒼瀾輕抿一口酒,道:「因為小時候的經歷,他被養出了一種很極端的性格,外表看著溫和有禮,實則極為驕傲固執,甚至對此有了一種執念,他長得好看,有天賦,身份又是少宗主,性子看著又不錯,有手段有能力,自然是極為受歡迎,紫雲宗上上下下幾乎沒人不喜歡他,包括師尊。」他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又笑,「當然,除了我。」

「大概是因為我是鳳凰,師尊從小帶我游歷天下,救過很多人,做過很多事,身上的祥瑞功德之氣很濃郁,所以對於一些陰暗的東西感應很強烈,即使顧掩飾的很好,我還是下意識覺得很違和,所以一直對他很冷淡,一百多年過去,即使他對我再好,我也沒有回應,他這種人,越是得不到的,反而越是在意,越想要弄到手,長久下來已經成了一種極端的執念,很不幸的,他把這種執念替換成了我。」

他微微垂眸,看向地上站著的人,唇角勾起一抹極冷,極冷的笑,「知道我在他內心世界里看到了什么嗎?」

白刃突然升起一種汗毛倒豎的驚悚感覺,他微微咬緊了牙,頓了好半響才問出口:「……什么?」

「我和他成親了。」蒼瀾以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我是新娘。」

白刃直接